五百二十七章 初一的清晨
这清澈而愚蠢的话语让人很难不怀疑大冰坨子读的双修功法是不是海绵宝宝。
不过许元转念一想也便释然。
稍微精深一些的双修功法全篇皆用文字叙述,诸如,龙阳入阴,阳行八脉,阴轮九穴,以贯穿阴阳之类的。
这类功法完全不会配图。
毕竟你都能拿到如此高深的功法,权势肯定不缺,这种人丝毫不懂人事的几率小的忽略不计,像大冰坨子这种启蒙教育的漏网之鱼自然不在其考量之内。
阳光洒落床榻,绸缎反射的光芒倒映在天花板上。
于被窝中紧贴着大冰坨子认真且仔细思考了半刻钟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许元才在一种的罪恶感中将冉青墨放开了。
感受着怀中少女美眸的眨动,以及其中那清澈到不含任何杂质的目光,许元莫名感觉自己像是个禽兽。
“窸窣.”
绸被翻开,冉青墨背对着许元坐在床榻边缘,默默整理起衣衫。
一夜之后,她那一席墨衣显得有些凌乱,柔顺的黑长直发在此刻也翘起了几撮呆毛,在阳光的沐浴下,少女窈窕的背影显得格外瑰丽。
二人皆是和衣而眠。
冉青墨起身之后略微整理一下衣衫与长发,在发现头顶的呆毛压不下去后,便直接放弃了,回过眼眸,看着依旧侧躺在床榻上的许元轻声问道:
“许元,你不起床么?”
绸被依旧盖在身上,晨风起长林依旧流连着少女娇躯的韵味,许元觉得暂时还是不能污了大冰坨子这张白纸,轻轻摇了摇头:
“我再等一会吧。”
“哦”
冉青墨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轻声提醒道:
“师傅说过,赖床不好,要抓紧时间修炼的。”
说到这,
冉青墨顿了顿,低声道:
“我修炼等你。”
“.”
目送冉青墨走到室内方桌前坐下,抓着块源晶便开始吐纳入定之后,许元略微思忖,也缓缓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将血元心陨诀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压下身体的本能反应之后,许元才不急不缓的下了床,又看了看室内那卷王少女,微微一笑之后推开房门便去外面接水洗漱。
自踏入融身境后,修者摄取能量的主要来源便自进食变为了纳炁,这直接避免了很多无意义的代谢,往长远了说,这让修者的寿命得到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幅延长。往近了说,没有无意义的代谢,让洗漱其实就变成一个过场。
不过许元是個例外,他依旧维持以前的生活习惯,一日三餐的口腹之欲没有戒掉,身体的代谢自然也和凝魂境时无二。不过修为上来之后的好处依旧是显而易见的,即便是在雪后的冬日赤裸着上身洗漱,也依旧不会觉得寒冷。
踩在雪地之上,在庭院内的深井中打了一桶特供的清泉水,许元褪去上衣之后,便取出一丈锦帕棉布拭水清理起来。
那娘舅的百年幻剑酿确实是好酒,不过也终归是在酒类的范畴,宿醉之后,融身境的体质直接排除了很多的杂质,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大年初一的清晨,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在庭院之中。
正弯腰以冰泉水冲洗发丝,许元敏锐的听觉忽然探到了一阵急促的踏雪脚步从院外的巷道中传来。
听声音应该许歆瑶那丫头。
判断在一瞬之间做下,但这倒不是因为许元能直接听音识人,而是相府内院中其他几个人的出现方式一个比一个阴间,整个内院之中有脚步声的只有他和许歆瑶俩人。
伴随着淅沥沥的水声,踏雪脚步由远及近,许歆瑶那似-->>
水温柔的声音也响起在了庭院门口:
“欸?三哥的院门怎么没关算了,三哥,三哥!父亲方才让我告诉你,你今天呆在内院里一定不要.啊!”
“.”
听到这声音,许元不管发丝上的水流便抬头朝着院门口的方向望去,结果正好对上了许歆瑶那略显呆滞的视线。
今天的小四换了一身蓝白相间的锦裘,外面则披着一件卡其色的兽戎大衣,气质温柔似水。
不过此刻却是正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些许红晕。
对视一瞬,许元略显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而话音刚落,许元便意识到这丫头视线正落在自己正裸着上半身。
冰泉水冲刷肌肤,配上时不时吹过的寒风显得有些凌冽,水露划过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滴落在雪地上凝结成一片冰晶。
毕竟不是孩童了,赤裸上身的男子对于小四这黄花大闺女还是有些冲击力的。
想到这,许元翻了个白眼,手掌一翻,自地面取来一团积雪,轻轻一弹,一只雪球直接“啪”的在许歆瑶那红扑扑的脸蛋前炸开。
“唔”
雪花的冰凉让许歆瑶立刻回神,用袖袍擦了擦脸上雪渍,抿了抿唇,略显委屈:
“三哥.你干嘛打我啊?”
“哼。”
许元轻哼一声,懒得理她,一边舀水继续弯腰清洗长发,一边轻声问道:
“父亲刚才说什么来着?”
暖阳照在雪地,反射光有些耀眼。
瘪了瘪嘴,许歆瑶将视线从三哥赤裸的上身上挪开,缓步上前低声道:
“父亲让你今天不要出内院,皇上他今日可能会来拜府。”
刚刚舀起一勺清水的动作略微一顿,许元垂着脑袋,看着清水顺着长发滴落雪面,沉默了一瞬,轻笑出声:
“皇上他这算是服软了?”
许歆瑶的政治素养并不算高,但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还是能够想通,来到许元近前,柔声说道:
“毕竟总不能让父亲他真的致仕吧三哥,歆瑶来帮你洗?”
许元闻言顺手便将舀水的勺子直接递给了面前的四妹。
盥洗长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寻常的富贵人家都会豢养一些丫鬟仆役来伺候,不过相府内院不让进,以前许元便经常让许歆瑶帮他。
许歆瑶伸手接过,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只玉瓶,从中倒出一些阴阳花香精,一边熟稔的揉搓着三哥的发丝,一边轻声说道:
“父亲今天还让歆瑶暂时停下对那西恩皇帝尸体的研究,估计也是怕皇上造访的时候看出一些东西.”
对于西恩皇帝尸身的研究大概是相府近十年以来最为重要的机密之一,而那一夜于帝安上空爆发的战斗却吸引了太多的目光,为了保密,也为了避风头,对于西恩皇帝尸身的研究工作并没有移交到帝安近郊的格物院,而是在相国府内就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