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杀人灭口
之后这才低下头。
“娘娘找微臣来,应当不是为了找微臣的错处。”
药是他给的,今日这件事还失败了,若是昭妃娘娘将这件事怪罪在他的身上,也无可厚非。
可是昭妃这样子,明显就不是想要怪罪的神情。
“你倒很是聪明。”沈芙喜欢与聪明人说话。
今日这事怎么怪也怪不到何太医身上。
“事情发生,本宫不想责怪旁人。”沈芙手中的茶水已经凉了。
她也没兴致喝,只是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琉璃玉盏在她手中却是显得黯然失色起来。
何太医低着头,那目光就这么对上沈芙的手指。
他的眸光顺着那琉璃玉盏,一直落在那如玉般的指尖上:“事因微臣而起,微臣任由娘娘吩咐。”
“你在太医院好办事,本宫你去翊坤宫给淑贵嫔把脉。”
“娘娘想要知道什么?” 何太医抬起头。
“淑贵嫔与人有首尾,最想要的自然那不会是那一时的欢愉。”
沈芙对上何太医的眼神:“她想要的,是龙裔。”
淑贵嫔有这番头脑,绝对不会是因为失宠,而甘愿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贪图欢快的人。
她想要的是孩子。
没有万岁爷的恩宠,她这才想法子找了个野男子。
不惜弄混了宫中血脉,她也要怀上孩子,母凭子贵。
“她想要孩子,那本宫就给她一个孩子。”
沈芙盈盈的目光对上何太医:“何太医,你应当知晓要做什么吧?”
何太医的眸光落在沈芙的双眼中,只觉得那眸光就像是火一般。
他看的久了,便只觉得自己的双眼之间对上了一团烈焰。
像是被烈火灼烧般,何太医连忙低下头:“微臣知晓。”
“你当真儿知晓?”沈芙刚开始还觉得何太医聪明,可是对上何太医的眼眸后,却是不得不狐疑。
“微臣会给淑贵嫔开一味药,吃下去之后不会有月事,胃口大减,且嗜酸反胃。”
何太医垂下头:“相信不过多久,翊坤宫就会有好消息了。”
沈芙听到这话,心中的狐疑这才算是放下。
“你很聪明,事成之后本宫会给你赏赐。”
何太医叩谢,起身告辞。
只是出门之后,沈芙对着何太医的背影忍不住的开口:“何太医为何要助本宫?”
那笔直的身影已经走出大门,消瘦的身影就站在长廊上,头顶明黄色的灯火微微摇晃。
何太医的身影就站在门口,冷风吹在藏蓝色的长袍上,他身形微微一顿。
油纸伞撑开,他弯腰立在伞下:“微臣是奴才,娘娘是主子。”
“做臣的自是要助主子一臂之力。”
沈芙看着那撑着伞的背影消失,这才挪开目光。
她将心中的那点儿狐疑压了下去,转身去问身边的小桂子:“那两人如何了?”
小桂子对上沈芙的眼神,这才记起沈芙问的是谁。
“翊坤宫的奴才亲自去行的刑,眼瞅着那两人断了气,这才离开。”
小桂子说完之后,沈芙忍不住的深深叹了口气。
明知那两人的是被冤枉的,可她却是只能这样责罚。
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可见这后宫中,稍微一不留神,丢掉的便是人命。
沈芙叹了口气,眼瞅着娘娘的眉头紧锁着,小桂子这才又赶忙转移话题。
“娘娘,方锦兰还在慎刑司呢。”小桂子弯着身子,急忙出声儿提醒。
“方锦兰您想怎么处理?”
“本宫已经答应过不杀她。”沈芙低下头,嗤笑了两声:“比起本宫只怕是更加有人担心方锦兰的死活。”
小桂子听到这里,抬起头:“娘娘说的是淑贵嫔?”
“方锦兰知晓她偷人的事实。”沈芙低头沉吟了片刻:“此时最想看到方锦兰死的人,只有她。”
“方锦兰若是死了,只怕会让人误以为是本宫杀人灭口。”
万岁爷已经对她有所怀疑了,沈芙断然不能让方锦兰这个时候死了。
“你派人去慎刑司,保方锦兰一命,绝对不能让人杀人灭口。”
小桂子点头:“奴才立即吩咐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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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林安站在门口,踮着脚朝着里面张望了一眼。
万岁爷的身影还站在书案前。
那气势低沉着,林安瞧上一眼,就忍不住的挪开目光。
“万岁爷都站了一个时辰了。”
林安嘴里忍不住的念叨着。
打从赏花宴中回来,万岁爷便一直站在书案前练字,手腕不曾停下来过。
林安过去劝了,万岁爷却是连个眼神都不给。
再想要劝,万岁爷便是让他滚。
林安只得站在门口守着,眼瞅着里面的人出来。
他赶紧弯腰上前,拿起一旁的的斗篷遮住风:“万岁爷连五皇子都不见?”
白嬷嬷抱着五皇子摇了摇头。
她将怀中的五皇子往斗篷后面挡了挡,这才道:“万岁爷还在气头上。”
别说是见了,就连五皇子叫也不理。白嬷嬷心疼的看着怀中的人,团儿手拿着拨浪鼓,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从睡梦中被捞起来也不生气。
白嬷嬷叹了口气,心疼的将团儿往怀中搂的紧了些。
“林公公你还是自己劝吧,五皇子是劝不动了。”白嬷嬷抱着五皇子离开:“五皇子该睡觉 了。”
林安眼睁睁的看着白嬷嬷抱着五皇子离开,连拦都不敢拦。
他焦急的看着前方,又扭头往着背后看了眼。
林安急的跺脚,这时有个小太监上前,凑在林安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说果真?”
小太监点了点头:“慎刑司的奴才亲口说的。”
林安打发走小太监,这才弯腰走了进屋。
屋内,散着一股凉意。
正殿门前的炉子中炭火烧的旺盛,可林安进屋之后却是察觉到后背一阵发冷。
他抬起头朝着前方看了一眼。
书案下散落着无数的纸张,万岁爷站在白玉案后,手腕飞速着,一直不停。
林安看了一眼就急忙低下头。
察觉到后背发凉,硬着头皮走了上前:“万岁爷,奴才有事禀报。”
万岁爷手腕不停,林安瞥了一眼,察觉到额头上冷汗往下滴落。
喉咙发紧,他硬着头皮到底还是继续道:“慎刑司传来消息,说是有人擅自闯入。”
白纸上的手腕停住,箫煜放下手中的毛笔。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