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爱是一道光
最近,她也经历了很多事,产生了与以往不同的感触。
“能主动承认自己的不足,已经胜过太多人了,毛利先生。”不作假地赞扬着,碓冰律子很快更换了进攻方向,“哪怕婚姻存续,甚至夫妻感情极佳,能愿意为了妻子真的戒酒的丈夫,真的是太少见了。”
“他住在哪间房,你是听谁说的?”妃英理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姑且还称得上神智清醒的三笠裕司,“他刚刚在桌上说的吗?”
此刻这条柔软削薄的领带,正是通往结局的钥匙也说不定!
“小兰,别!”自觉在力量方面没可能胜过女儿的妃英理讨饶起来,“我明天才要送出去呢,这个礼物盒很脆弱的,再扯要坏掉啦。”
到他这个岁数,再加上他现如今在业界的口碑和知名度,这些男人喜欢的话题就会变得很狭窄。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七.二一六
“你不去送的话,我就替你去开口了啊!”毛利兰不客气地捏着礼盒的另一边,作势要把东西抽走,“有些事,不开口是会感到遗憾后悔的哦!”
“晚上好,碓冰阿姨。”唐泽看着散发着正宗绿光的绿茶,贴心地问道,“嗓子不舒服吗?”
唐泽鬼鬼祟祟,一副有正事要说的样子,拉着自己和灰原出来尾随别人,总不能就是为了听这帮中年人的爱恨情仇吧?
好吧,仔细探听回去告诉小兰,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了,所以他听得还算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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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自信的样子。”
没有拿房卡,却先回酒店了吗?
妃英理抿紧嘴,开始感到不妙了。
“难道不是?”
情绪高昂的碓冰律子用房卡划开房门的锁,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不太相信这对十年相互都不说一句好话的前夫妻,就算妃英理真的送过去,之后的展开也无法预测。
这是明确给出自己单身的信息,试图将话题引入更私密的讨论的前奏。
好吧,她之所以借故从餐桌上离开,正是由于不知如何处理这份礼物是好。
明明是从他
手里夺走了原有的权力,换了一种方式吝啬地从指头缝漏一点下来,借花献佛,根本没给他啥实质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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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台紫外线的避蚊灯就搁在露台的角落,正对着她进门的方向,将她的脸照得绿光莹莹。
自己有一张称得上漂亮的脸,她对此心知肚明。
拿出了无往不利,甜腻且微微沙哑的夹子音,碓冰律子轻手轻脚地拉开了露台门。
毛利侦探这个人,还挺有情调的。
以她所打听到的毛利小五郎的性格,对方究竟工作能力如何不得而知,贪财好色肯定是没错的。
“咦?啊,好像不是……”茫然地挠了挠头,三笠裕司调动了一会儿被酒精扰乱的大脑,慢吞吞地回答道,“是碓冰律师说的。她还说,自己办理入住的时候,就发现对门住的人挺眼熟的,仔细想想,正是毛利先生和他女儿,非常巧呢。”
不知道毛利小五郎的思绪已经跑偏到不知名方向,碓冰律子见他终于主动回答自己的问题,自觉进展顺利。
“你来真的啊?!”
当戒酒的原因从主观感情转向遵从医疗建议,听上去就有点贪生怕死的味道了,照她理解,这种有损男子汉气概的想法,是绝不能拿出来提的。
“顾家的男人,是不会被离婚的。”看见笑容满面的碓冰律子,毛利小五郎直白地吐槽。
“可是,不可能啊。”毛利兰伸手在自己的手包里一摸,掏出来两张卡片,“爸爸的房卡也在我这里。他回去的话,要怎么进门呢?”
伸着懒腰从洗手间朝居酒屋走去的毛利小五郎,迎面听到如此的夸赞,不太理解地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毛利先生,我……”
走廊的另一头,三颗脑袋挨挨蹭蹭地探出半个,默默观察着走廊中正在说话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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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严格的意义上,她也是我前妻啊。”暂时没听懂她这句话的潜台词,毛利小五郎的回答依旧犀利,“不离婚,我们两个也分居十年了。任谁去考虑,我们的婚姻破裂都是事实吧。”
说他成功戒酒什么的,他其实,没太成功,他偶尔还是会喝点小酒的。
“好啦小兰,别推我——”
她不是没听见席间毛利兰的声明,但她选择装失忆。
试图用女性魅力来压过事业上无法逾越的强大同僚,这种思路细想一下也挺悲哀的。
“我没有说侦探律师像灾星,我只是在说侦探像灾星。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跟在毛利侦探身后行动,你们这个组合起手就是两个侦探,所以才会遭遇这么多命案这个可能性啊,工藤?”
“啊,这个嘛……”毛利小五郎挪开视线,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大概是我当年出事的时候,很多话没主动开口告诉她吧。”
看着碓冰律子仿佛举着胜利奖章般,高举手里的票据,灰原哀小声吐槽起来:“她似乎坚信是妃英理阿姨在强迫毛利先生戒酒,而自己只要拿出能偷喝的酒,毛利先生随便就上钩了。”
“碓冰律师。”抓着手里的牌苦思冥想的毛利小五郎后知后觉地转过头,“你回来了。”
整个房间的气氛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缱绻味道,正适合两个人亲昵地小酌。
他们此次出行,订的都是标准的大床房,房间面积不算很大,穿过玄关的走道,就是床和书桌,再过去一点则是连接外头露台的拉门。
以她脸上化妆品的厚度,她现在差不多就是一颗夜明珠的样子。
近日的毛利小五郎,她其实还算满意,虽说争吵不会完全消失,见了面很快就容易发展到呛声,但她内心一直在为对方的退让感到喜悦。
这种赞美方式,他真是好久没见过了。
不是没人会跟在他身后恭维,只是夸他什么的都有,夸他顾家他是没想到的。
她想主动低一次头,多少拉近点关系,也好给毛利小五郎鼓励,告诉他现在的方向就是正确的。
现在的她,就是已经拿好了武器,枕戈待旦的战士了。
“所以,一会儿要再来第二场吗?”展示出扣在手心的小票,碓冰律子总算拉完了长长的燕国地图,现出自己的根本目的,“我感觉喝的不太尽兴,刚才偷偷跟老板买的酒,要一起来吗毛利侦探?”
上钩了,她就知道,中年男人没有她对付不了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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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的茶艺,哦不是,成熟体贴的魅力,碓冰律子充满自信。
事到如今,再去谈挽回、改变,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你说的好像是我们带来的灾难一样……”
“总之,你还是,让我自己送吧……”妃英理别过脸,声音因为难为情越说越弱。
“……好吧好吧,你先松手。”妃英理放软语气,“你不松开,我怎么拿过去?”
现在想想,他指责妃英理说话尖刻,不顾自己的面子,他也没比对方好到
哪里去。
“对啊,你让人家跟大家一块玩,又一口酒不让人家喝,他感觉没意思提前回去,也很正常吧?”佐久法史打趣道,“看不出来,你在婚姻里也是女王一般的权威呢,妃律师。”
抱歉了妃律师,我很清楚,自己再怎么努力可能也赢不了你,想要比你爬得更高,我只有一个选择。
房间里的主灯没有打开,床头的氛围灯倒是都亮着,昏黄暧昧的灯光让人能大概分辨出房间里的情况。
真可怕啊,那小子对他人情绪的掌握能力。
他在心里哼唱着一些容易暴露年龄的调子,比如什么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如此的唯一之类的,在心里赞叹起眼前的景象。
这下真是爱是一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