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 42 章 他抢了她的花


 第42章他抢了她的花

 夏侯止澜见她惊讶的样子,将那令牌直接塞到她手中:“阿雪,你拿着吧。”

 青葛便推让道:“兄长,我已是宁王府王妃,我拿着这个不合适吧。”

 夏侯家族这种家族,外嫁的女子自然不可能掌权了。

 夏侯止澜看着青葛,轻笑,笑得有些幽凉:“这是我给阿雪的,阿雪也不收吗?”

 青葛心中困惑,不过面上却是关心的样子:“阿兄是有什么心事吗?”

 夏侯止澜扯唇,有些嘲讽挫败地道:“没有。”

 说完,他便别过脸去:“许久不见阿雪,阿雪自嫁人后,性情倒是变了许多,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青葛听此,想着自然是不一样的,不过看来夏侯止澜并没怀疑,他只以为是“嫁人后和他生疏了”,以为是女子做了妇人后的变化。

 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免得多说多错,只能含蓄地道:“阿兄,我离开夏侯神府,嫁到禹宁,最初心里自然忐忑惶恐,不过好在殿下待我亲厚,慢慢地也就适应了,我初为人妇,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总归要长大一些了。”

 夏侯止澜听闻,沉默了半晌,却是有些疲惫地笑了声,之后道:“阿雪说的是,你这样……极好,你能忘记过去,我也没什么好惦记的了。”

 青葛听着这话,越发觉得夏侯止澜古怪,待要试探,夏侯止澜却已经道:“阿雪,这个令牌你收着,将来若有个万一,你总归有些用处,任何人你都不要告诉,包括罗嬷嬷。”

 青葛便也不再客气,想着管他呢,她自己私藏了,不告诉罗嬷嬷。

 当下她收下九微令,正待再行试探,突然间就听外面脚步声。

 夏侯止澜略一蹙眉,看向窗外。

 外面却是宁王过来了。

 宁王步履轻松,仪态雍容,含笑推开门。

 不过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视线便迅速在夏侯止澜和青葛之间巡视一番,之后才微微一笑,道:“你们兄妹好久不见,如今多叙叙话。”

 夏侯止澜起身:“适才和见雪提起来家中诸事,全都安好,她也就放心了,如今时候不早了,晚上还有宫中宴席,愚兄先回去准备了。”

 宁王:“也好,不过晚上只是寻常家宴,夏侯兄随意便是。”

 夏侯止澜笑道:“好,愚兄明白。”

 当下这夏侯止澜离开,等夏侯止澜一走,宁王的视线便落在青葛脸上。

 又来了……

 虽依然是温柔的,但带着些许打量探究的意味,好像有些提防。

 她想起宁王对自己的嘱咐,要自己盯着夏侯止澜,吩咐的时候又欲言又止,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似乎从来到皇都后,一切都变得莫名起来,她完全想不明白宁王到底是什么心思。

 关键是,好像周围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唯独她不知道。

 宁王看着青葛:“今天心情不错?”

 青葛:“嗯。”

 宁王道:“兄妹久不相见,说了什么?感觉如何?”

 青葛:“闲话家常罢了,王爷怎么突然提起这些?”

 宁王却是径自走到她面前,垂着眼睛,就那么一丝不苟地审视着她。

 距离太近,青葛感觉到了异样气息。

 她困惑地看他。

 宁王哑然,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这么说的时候,他眼睛依然注视着她,

 青葛:“嗯。”

 这时候,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息萦绕,四目相对中,暧昧滋生,宁王缓慢地俯下来,之后含住了青葛的唇。

 青葛看到,他薄薄的眼皮微垂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只能通过自己的唇感觉到他的温度和气息。

 她曾经效忠的人,如今她全然无法琢磨他的心思,却用这种方式在感受他。

 宁王越发俯下来,揽住她的腰肢,轻轻含着,温存地亲。

 青葛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些享受,男人清冽的气息那么萦绕着她,让人有些迷醉。

 宁王耷拉着薄薄的眼皮,看着她那沉醉的样子,他也颇为受用。

 他大手一伸,轻松地将她抱起,径自上了床。

 青葛用手撑住他的胸膛。

 宁王挑眉:“嗯?”

 青葛略犹豫了下:“要不……先洗洗?”

 宁王顿了顿,之后有些宠爱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温醇沙哑:“好。”

 他当即下榻。

 他下榻时,青葛的视线快速地扫过床榻上的那些衣物,那里面藏着自己的短打麻衣,这是万万不能让宁王发现的!

 宁王过去浴房,青葛快速收拾过后,也去了浴房。

 沐浴过后,两个人上了榻,一番翻云覆雨。

 青葛可以感觉到宁王用力的深度和力度,他比往常更兴奋,好像想更多拥有什么。

 甚至在关键时候,竟逼着她,让她说些并不好出口的孟浪之言。

 青葛无法理解,但青葛没办法挣扎,只能呜呜咽咽地说了一些。

 之后宁王似乎变得激烈和亢奋起来,他简直像是要把青葛揉碎了吞下去。

 待到一切结束,已经是晌午过后,青葛软绵绵地趴在那里,身上无力。

 她甚至觉得,如果这时候突然有一把刀过来要宰了她,她也动弹不得了。

 她悄悄瞥了一眼旁边的宁王,宁王慵懒地半合着眸子,一脸靥足的样子。

 这时候,然就听到外面动静,却是侍女是夏侯神府带来的一些物件送来了,问问怎么处置。

 青葛想起夏侯止澜所说,知道那是夏侯止澜送给他妹妹的。

 虽然听起来仿佛不错,不过那也不是给自己的,只是过个眼瘾罢了,是以她也兴致缺缺。

 不过因侍女问起来,她也就随口道:“那就拿进来看看吧。”

 她这么说的时候,旁边的宁王陡然睁开了眼。

 一双茶色的眸子凉凉地扫过来。

 青葛:“嗯?”

 宁王淡声道:“我也看看,看看你娘家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青葛:“……好。”

 若眼前这人不是宁王,她简直会认为他是不是要和自己抢好东西呢。

 很快,夏侯止澜带来的各样物件都拿上来,却见各样红木雕漆小盒,里面放了各样五花八门的物件,都是一些闺阁之中要用的。

 对于这些青葛没什么反应,她也只是看看而已。

 宁王冷眼旁观,见她毫无兴致的样子,道:“既不喜欢,那就拿走吧。”

 谁知道这时,青葛却看到旁边那白玉瓶,上面写的却是“七香冰肌散”,她顿时眼前一亮:“竟有这个。”

 她身上那些疤,可就是靠了这个,不曾想如今竟给自己送了这七香冰肌散。

 宁王凉凉地道:“这个也不是什么稀罕的。”

 青葛停下手,望向宁王。

 她略犹豫了下,到底是道:“我觉得挺稀罕的。”

 宁王挑眉,示意她:“过来。”

 青葛便走到榻旁。

 宁王在她耳边道:“你是觉得,夏侯家能给你的,本王不能给你吗?”

 青葛只觉耳边酥麻,她咬着唇,反问道:“能吗?”

 她竟这么说!

 宁王轻磨牙,那牙齿便碾在青葛脸颊上,轻压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仿佛下一秒便要咬下去。

 他在她耳边,用很低的声音道:“夏侯见雪,告诉本王,你是谁?”

 青葛:“……”

 她沉默,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宁王:“说。”

 青葛心里茫然:“殿下要我说什么?”

 宁王那戴了青白玉韘的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她细白的脸颊。

 他低声道:“说,你是宁王妃,生是宁王的人,死是宁王的鬼,还要给本王发誓。”

 青葛这才懂他的意思。

 差点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疑点,原来只是男女之情的发誓。

 这很简单。

 她想了想,便一脸认真地道:“我是夏侯见雪,宁王妃,我生是宁王的人,死是宁王的鬼,我夏侯见雪发誓,永不背离,若违背誓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横死街头,尸首异处,永不入轮回…”

 宁王:“停!”

 青葛诚意十足:“可以了吗,还可以再多发几个誓。”

 反正她是替夏侯见雪发誓,和她无关。

 发誓自然发的越狠越好。

 宁王:“够了。”

 简直是太够了。

 他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今晚的家宴,你要记住,本王不喜欢看到不该看到的眼神。“

 青葛听着纳闷。

 她歪头,躲过他那似有若无的拍抚,直接问道:“殿下认为我应该有什么眼神?”

 宁王看着她那坦然又困惑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却是并不说了。

 青葛:……

 打什么哑谜呢!

 *************

 宁王陪着青葛一番云雨后,却又有管事过来通禀,宁王嘱咐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青葛知道如今皇都正在筹备寿圣节,宁王作为手握重权的藩王,又是太子嫡弟,自然忙碌异常,不知道多少人事等着他去料理,他如今过来自己这里也是忙中偷闲罢了。

 宁王一走,罗嬷嬷特意过了什么。

 青葛虚虚实实说了一番,不过隐下了这九微令,这种好东西坚决自己留着。

 她自然也有心想试探罗嬷嬷,关于夏侯止澜那怪异的样子。

 可惜罗嬷嬷滑得像泥鳅,她根本试探不出来什么。

 两个人你来我往,彼此言语间都是心眼,最后罗嬷嬷有些半信半疑,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青葛:“你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天子要设宴云琼殿,款待公子,你之所以得到宁王的宠爱,那都是因为你是夏侯家的女儿,你如果不是,那你和崔姑姑云喜之流,又有什么区别?”

 青葛:“我明白。”

 她承认,罗嬷嬷是对的,她也一直不曾忘记。

 罗嬷嬷叹了口气:“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希望一切都结束,尘归尘,土归土。”

 青葛:“是,我也希望,尽快结束吧。”

 罗嬷嬷离开后,青葛先将自己那些衣物处理妥当,免得露了马脚,之后又拿出九微令好一番把玩。

 这是夏侯止澜送给夏侯见雪的,可怜这做人兄长的好一番兄妹情深,不过她打算就此贪了,且毫无愧疚。

 她翻来覆去地看着上面精致神秘的花纹,掂了那厚重的分量,很有些满意。

 夏侯世家绵延千年,自然有家族诸般严苛繁杂的规矩,这九微令一出,夏侯家族宗族中人只认牌不认人,倒是大有用处。

 她自然不能轻易拿出来,要好好收着,有朝一日若是夏侯家要把她逼到绝路……

 她凉凉一笑。

 豁出去拼一个鱼死网破就是了。

 她好生一番把玩,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来。

 *****************

 第二日,天子设宴云琼殿款待夏侯止澜,一大早宁王便携青葛过去内廷。

 此时气序清和,榴火欲燃,宫墙内外绿树成荫,不过因内廷正筹备寿圣节,各国来使以及地方来使尽皆聚集皇都,宫门外也聚集了各色人等,是以内廷戒备森严。

 青葛一眼看过去,天武、金吾、武勋和羽林兵士等来往穿梭,肃穆威严。

 宁王顺着青葛的目光看过去,随口解释道:“这会儿不能出乱子,设了许多岗亭哨所,咱们府中如今也都已经安置好了。”

 青葛点头:“嗯,怪不得殿下特意要命青葛姑娘保护着我,想想也是,如今这时节,四处都是人,若有个什么,防不胜防。”

 宁王颔首:“不过你也不必担心,皇都内早已经筛了几遍,但凡有可疑的是不允许进皇都的。”

 他这一说,青葛也记起来,当时他们进皇都虽然是毫无阻碍,但寻常人都是要一遍遍严查,要带着户帖的。

 户帖……她必须有户帖,不然这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

 一时两个人过去云琼殿,却见教乐所乐部已经按例扎了山楼彩棚,又有乐部人员穿了紫绯绿三色的宽衫,在那里排练节目,这都是为了圣寿节做筹备的。

 这时候皇后,皇贵妃和各路宗亲也都陆续到了,入眼所见,那些内侍,侍卫,宫娥,全都是锦衣华服,黄盖掌扇上的雉尾发出耀眼光芒。

 宁王携青葛踏入云琼殿,这殿中深阔肃穆,华灯宝炬,彩绸华丽,又有乐声相伴,身在其中只觉踏上了仙界一般,云里雾里的。

 青葛随着宁王见了天子,皇后和贵妃,又见过太子和太子妃,这才按照座次坐下。

 因这是家宴,也就不分内外,无论男女家眷全都按身份入席就座,皇上皇后自然是居在上位,其次是谭贵妃。

 夏侯止澜是姻亲,自然是贵客,坐在客位。

 至于太子和太子妃夫妇,并宁王和青葛,则是居在下首了。

 这御宴和寻常宴席不同,座位上都垫着锦绣凉纱垫,前面桌上摆了珠花看果,宴上使用的酒盏,都是用纯金打造而成,奢华昂贵,就连那食器也都是金、铰、漆器的碗碟。

 看得出天子兴致很高,待夏侯止澜格外亲切,宴席上觥筹交错,大家一团和气笑语连连。

 言语中提起如今春日了,皇都中自然有各样玩乐,于是便提起来女子蹴鞠和水上秋千比赛。

 皇后笑着道:“你们年轻,都应该多参与。只有你们先参与了,皇亲宗室,内外命妇才都愿意参加。”

 太子妃听了,便笑对青葛道:“见雪,既如此,干脆我们都报名得了,一个水上秋千,一个蹴鞠,两个都试试?”

 青葛自然觉得不错,点头道:“好。”

 太子因恰好坐在夏侯止澜右首,笑问道:“弟妹往日在家中,可喜蹴鞠?”

 夏侯止澜温和一笑,叹道:“她往日——”

 青葛听这话,顿时意识到不妙。

 那夏侯见雪在家里不爱蹴鞠,夏侯止澜可不能拆自己的老底!

 她当即道:“我看皇都中盛行蹴鞠,听说皇嫂也是蹴鞠高手,女中巾帼,我便是再不济,如今也要跟着皇嫂,好歹做个女子表率。”

 夏侯止澜听这话,有些意外看着青葛。

 青葛冲他含笑点头。

 她这笑其实是安抚的意思,让他不用担心,也盼着他不要再说话了。

 她之前还和宁王解释自己身上那一身结实是因为蹴鞠,他这当兄长的再说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夏侯止澜看着她的笑,微怔了下,略抿了抿唇,收回视线。

 青葛见夏侯止澜总算不说话了,本来应该放心了,不过看他这样,多少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又来了,总觉得这兄妹之间怪怪的。

 正想着,突然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

 是宁王。

 身边的宁王略含着几分笑,就那么看着她,不过笑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青葛在和那道视线相对时,突然,一个让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想法窜入脑中。

 他在吃醋?

 而吃醋的对象竟然是……夏侯止澜?

 这个念头最初进入青葛脑中时,她下意识觉得荒谬,荒谬到她觉得有这个念头的自己简直是傻子。

 不过低头品尝着面前小食时,她想着宁王一直以来的种种,以及之前在房中他逼着自己发誓,那强烈到让人无法理解的占有欲。

 她开始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竟然有些道理的样子。

 夏侯止澜和夏侯见雪?

 兄妹……那个乱?

 昔日夜色朦胧中,青葛和夏侯见雪擦肩而过时,夏侯见雪的小腹平平,并看不出来有身孕的样子,她也就不去想了,毕竟这件事情和她也没有关系。

 如今细细想莫经羲和罗嬷嬷狗胆包天,冒天下之大不韪,帮着夏侯见雪隐瞒了这一切,一旦事情败露,这两个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夏侯见雪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并没有见过宁王,又何至于抱着如此强烈的排斥?

 这么推测之下,无论夏侯见雪是否怀孕,答案也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她心有所属。

 代嫁这件事的主事人是莫经羲,那就说明夏侯见雪恋慕的那个人有可能也不知情,夏侯见雪是一厢情愿的。

 那么能让夏侯见雪这样一个夏侯氏嫡女恋慕的男人,又能是谁呢?

 这一定不是什么身份低下的,毕竟夏侯见雪养在深闺,怕是连刺青为何物都不知道,这样的女子能够见到的外男有限,而她恋慕的必然是她日常中接触到的。

 但是日常中能和夏侯家族有出来,求个成全便是,又何至于非要被迫联姻呢?

 推敲明夏侯见雪喜欢上一个男人,那是她绝对不可以嫁的男人。

 结合夏侯止澜和自己说话时那莫名微妙的语气,那故作云淡风轻其实无比别扭的样子……所以这就是夏侯见雪的奸夫?

 夏侯见雪的亲哥哥!

 青葛莫名有种激动,她竟然能窥破这样的秘密!

 这么有意思的事啊,竟然让她知道了,且身在其中,若是不掺和一脚,不给她搅和一下,那她就不叫王三!

 她很快分析着这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夏侯止澜是有些逃避这件事的,夏侯见雪岂不是会有些伤心?她绞尽脑汁只为了保全自己清白,为此宁愿做出背叛家族的事。

 想到此间,青葛觉得自己可以做点好事了。

 成亲她都帮她成了,洞房也帮她洞了,男人也帮她睡了,何不干脆帮人帮到底,连外面的情郎都顺便帮她撩拨撩拨,让他心猿意马,让他情迷意乱。

 一时青葛竟是心摇神动,恨不得当众之下就跑过去赶紧挑逗几句夏侯止澜。

 她太喜欢使这个坏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间,她感到一道幽沉的视线。

 她顺着这道视线看过去,是宁王。

 今日的宁王配镶有北海明珠的玉冠,身穿绯色绣锦长袍,金丝滚边,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处有金织蟠龙栩栩如生,越发衬得他雍容浓艳,气度非凡。

 不过此时的他,略眯起锐薄狭长的眼眸,幽黑的眼瞳紧盯着她不放。

 在这庄重喧嚣的皇家家宴中,两个人的视线浅浅碰撞。

 青葛微扬眉。

 宁王勾唇,泛起一抹略有些嘲弄的笑意。

 青葛收回视线,一时也有些心虚。

 毕竟现在她是在扮演这宁王妃,。

 不过心虚之余却越发肯定了,夏侯见雪和夏侯止澜关系不清白,估计很多人知道,包括宁王自己也知道。

 这么一想也怪不得最初相见时,宁王对自己的态度有几分轻薄不屑,想必是心知肚明……果然是捏着鼻子娶王妃。

 为什么后来态度缓和了,是发现她竟是清白之身,至少还算守规矩,以至于认为他们兄妹之间至少没太过分?当然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太美他被打动了……

 如果这都是真的,那青葛都要同情宁王了。

 不说别的,若按照以前来说,这是她的主人啊,自己效忠敬仰的人,竟然要捏着鼻子娶一个和自己兄长有染的女人。

 简直恨不得替他抹一把泪。

 不过同情归同情,青葛还是觉得有趣,更是迫不及待想搅和一番浑水了。

 就在这种胡思乱想中,帝王御赐簪花,宴席结束,众人谢恩。

 宴席结束后,似乎那些男人们相谈甚欢,天子特意请了夏侯止澜过去观赏自己的藏书,太子宁王以及诸位宗亲自然也要作陪。

 至于青葛和皇太子妃在拜别了皇后之后,便随着谭贵妃过去她的宫中暂且歇息,等待自己的夫君离开时再一起出宫。

 宫中早有女官为众位贵人准备了辇车,青葛在女官引领下准备上辇车。

 谁知道就在她刚要提裙迈上去时,身边却出现一双手,稳定有力的手,扶住她的腰肢。

 她侧首,便看到了身边的宁王。

 因为太过挺拔修长,他的下巴恰好抵在她的发髻处。

 她略抬起头来,疑惑地道:“殿下?”

 宁王轻哼一声,压低声响,在她耳边道:“今天宴席上,你在想什么?”

 青葛声音无辜,眼神荡漾:“想今日宴席上的膳食实在是好吃,等回去府中,要让厨子也做这些。”

 宁王面无表情地“呸”了一声:“少给我在这里装。”

 青葛便笑,有些讨好地笑:“殿下,我哪儿做错了吗?”

 宁王看着她那懵懵又无辜,还要软绵绵撒娇的样子,一时只觉爱极了,又觉恨极了,恨不得把她吞了才好。

 他越发压低声音,俯在她耳边道:“三三,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我的王妃,我的妻子,我不想看到你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笑。”

 青葛眨眨眼睛,故意问:“我笑了吗?”

 宁王幽暗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

 半晌,他倏然一笑。

 之后他薄薄的唇张开,白牙直接咬住了她发髻上的那簪花。

 那簪花是适才天子所赐,内廷所制累金丝牡丹花,华贵妖娆,他咬住那花,倒是越发衬出他薄唇一抹艳红。

 青葛:“我的花,还给我……”

 宁王抬起手,自薄唇上取下那朵金丝牡丹,拈在手中。

 长指玉洁修长,牡丹花繁琐瑰丽,他撩起眼来,微微一笑:“你的,就是我的。”

 青葛:“……”

 上了辇车后,隔着锦幄,青葛隐隐看到宁王陪着夏侯止澜一行人过去,一群男子,每一个都是锦衣玉袍,这没什么,但唯独宁王,玉冠旁攒了一朵金丝牡丹,昳丽绝艳,风华无双。

 恰别人好奇看他,他一笑间,慵懒洒脱:“我家王妃的,我替她戴了。”

 青葛无力抬起手,抚额。

 虽说本朝也有前朝遗风,御宴之后,天子赐花,男子也会戴花,但毕竟少。

 现在真的不太时兴这个了……

 他却非要戴,而且是光明正大在这么多人面前戴!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被太子抛弃后改嫁老皇帝》稍微改了下设定,女主开始是太子侍妾身份。

 本章依然100红包,么么啾

 文案:

 景熙帝性情肃厉冷漠,不喜女色,膝下只有一太子

 太子清风朗月一般的人物,对于这个儿子景熙帝勉强还算满意。

 谁也不曾想到,年少的太子竟因宠溺一美貌侍妾,和太子妃不睦,闹得鸡飞狗跳。

 据说此侍妾颇通媚术,且爱财如命。

 景熙帝看了眼那侍妾画像,颇为鄙薄,一看便是不安于室之辈,如此轻佻女子,留在太子身边终为祸患。

 他一个御令,命那侍妾削发为尼。

 太子痛哭不已:“父皇自是不懂阿妩是何样女子!”

 景熙帝:“朕需要懂吗?”

 太子跪求半日,奈何景熙帝铁石心肠,太子不得不退让。

 消息出来后,众侍妾纷纷惋惜,阿妩娘家更是抹泪痛哭,跌足痛惜。

 对此阿妩并无不快,她哭唧唧向太子告别,顺手讹了太子一大笔银子。

 之后她收拾包袱,准备去当一个有钱有闲的快活小尼姑。

 谁知道那一日,她无意间闯入一处温泉,跌入其中,并撞入一精壮男子怀中。

 这就是景熙帝。

 当晚,太子前侍妾阿妩被带入景熙帝行宫。

 三天两夜后,阿妩被一辆厌翟车送回家门。

 陪同阿妩回去的竟是景熙帝身边第一倚重孙公公。

 孙公公口中笑呵呵说着恭喜,宁家要出娘娘了。

 阿妩扶着腰犯愁:说好的清闲尼姑呢……

 年轻的太子闯入御书房,他愤愤地道:“父皇不让儿臣留下阿妩,结果父皇竟霸占了阿妩。”

 景熙帝望着自己一手栽培的太子:“天下女子,除了阿妩,你可以随意选,朕不再干涉。”

 太子颤巍巍地拔出了腰间佩剑,咬牙切齿:“可儿臣就要阿妩。”

 景熙帝的手按在御案上,面无表情地道:“她已经是朕的后妃,你应该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太子泫然欲泣:“父皇,儿臣,儿臣,父皇怎么可以!怎能,父皇——”

 景熙帝淡淡地道:“那日你说朕不懂,现在朕只是懂了而已。”.

 本文的第一人称版(正文是第三人称):

 我是太子府中侍妾,媚术无双,妖娆温柔,缠得太子夜夜离不开我。

 谁知好景不长,太子娶了太子妃,太子妃说我是狐媚子,容不下我。

 皇帝知道后,不喜,下旨命我削发为尼。

 我哭唧唧地和太子告别,临走前卷了太子一大笔银子,跑过去庵子里准备当一个快活的小尼姑敲木鱼。

 谁知道却不小心和皇帝一夜风流,皇帝迷上我了

 啊啊啊啊怎么办在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