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全境备战

 长江上面打了一架,水军打输了。

 接着刘表裹挟流民南下,想要抢走长沙郡。包老头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反正茶馆里面,读报纸的先生是这么说的。

 而我们荆南将军仁义,等他们军队和百姓分开之后,才发起攻击。把这些贼军,一个不剩,全干掉了。

 剩下投降的,不就是现在还在干活的军奴嘛。

 正是因为打了这两仗,虽然说朝廷下令不让打了,但是谁知道对面的刘表,会不会偷偷摸过来。

 附近的男丁,只要是平日参加过军训的,现在每天都得到训练处点卯,训练一个时辰。

 至于那些登记在册的后备郡兵,嘿嘿。

 包老头想起来就想笑,平日你们自己不用缴税不说,家里的婆娘,也只用缴一半税。那时候,你们这些人可得意了。

 现在好了吧,后备郡兵,直接全体戒备。

 隔壁张老头的心疼自家的二狗子,偷偷把二狗子藏起来了,不让他去集合。

 结果郡兵直接找到他们家,从地窖里面拉出二狗子,以逃兵罪,直接当着张老头的面给咔嚓了。

 二狗子他妈,当场就昏死过去。听说若不是他们家老大也在军队里面,张老头夫妇俩,也会因为窝藏罪给砍了。

 要是那样,他们家老三,就只能交给地方上的那个,那个叫蒙学学院里的孤儿班去。

 听说那里面的孩子,个个都被管的死死的,可惨了。

 一开始,大家看士颂举着仁义旗号,想要偷奸耍滑的人不少。

 但被士颂的军队斩杀了一批后,不少人回到军队认错,得以保命。

 只是这些人,都被分配到各支军队的死士队里,成为了准备第一批冲锋的兵员。

 而那些想要逃跑的兵,你一人跑也就算了。但若是你跑了,你家里人可就得受罚,直接被连坐罚为军奴,而且这些逃兵,想要逃出荆南,也是很难的。

 北面过江,绝不可能,西面和南面,要穿过武陵蛮的山林。东面进入豫章郡的道路,也是崇山峻岭,何况就算是进入了豫章郡,豫章太守诸葛玄,那是诸葛夫人的二叔,只怕也是会帮着士颂缉拿逃兵。

 于是,这年冬天。

 荆南将军府登记在册的所有军队,包括正式军队和后备郡兵,总计十万余人,全部都是按作战状态进行了整训。

 虽然名义上,说是要防备刘表的偷袭。

 但荆南文武,甚至是有点见识的百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等明年开春之后,士颂多半是要北上的。

 至于士颂,早就把刘巴、石韬、裴潜、廖立、钱振、吕岱、邓方、梁信等文武,多次召集起来,商议北征细节。

 若不是张机说马玄需要静养,士颂恨不得直接在马玄的病床前面开会。

 这种战略规划,自己手下文武之中,真没有人比得过马玄。

 马玄病倒,最能规划大型战略的人,居然是自己最不喜欢的廖立。

 被自己寄予厚望的裴潜,说起来有些眼光兵略,但是这么大的战略决策,裴潜自己都有些心虚。

 最后,还是得士颂自己想办法。

 倒是那位公鸭嗓子廖立,又指出了北伐刘表需要注意的关键点。

 第一个问题:过江。

 按道理,荆州水军的实力,应该不是荆南水军的对手。但是荆州水军都督蔡瑁、副都督张允,都是水战强人,即便是荆南水军装备占优,训练占优。

 但是将军指挥作战的能力,在战斗中其实也是很关键的,如何过江这点很关键。

 第二个问题:就算是水军打赢了,我们能过江,但我们凭什么过江打刘表?

 上次偷袭韩玄还有个很牵强的理由,上报说韩玄私自裹挟百姓南下,强占地盘。

 我荆南将军府是朝廷任命的,不认他刘表的官吏。硬要说韩玄私自率军南下,也说得通。

 但是刘表毕竟是荆州牧,你士颂只是朝廷封的荆南将军,这官职名称,就说的很明白,你得在长江以南。

 第三个问题:兵力问题。

 荆北一向比荆南富裕,即便是荆南数次大规模接收难民,但是荆北一样收留了大批难民,而且原本荆北人口就不少。刘表手上,至少有兵力二十多万。

 你士颂手上说是有十万人,但是其中屯田兵和后备郡兵就占了三万多人。剩下六七万人是精锐不假,但是人数上来说,确实处于下风。

 第四个问题:就算是能打赢,打赢之后呢?

 荆南军会有多少损失?又如何安定荆州世家?如何让朝廷认可?如何让周围的诸侯不趁火打劫?

 尤其是江夏郡的黄祖,这人说起来和我们荆南一样,名义上是刘表手下,但是实际是自己割据自立的,这人要如何处理?

 廖立的问题很多,但都是需要士颂解决的问题。

 这段时间,士颂是把自己手下文武几乎问了个遍,总算是有了点眉目,拟定了一个方案。

 整个荆南四郡,自上而下,紧绷了一个冬天,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年。

 公元一九四年,即东汉兴平元年。还没有出正月,士颂便得到新的消息,刘焉病亡,其子刘璋被拥立即位。

 刘表趁此时机,派别驾刘阖策反刘璋的将领沈弥、娄发、甘宁。这几人在益州造反,但是整个益州选择了刘璋,三人大败,沿长江顺江而下,投奔刘表。

 其中一人,他的船和另外两人颇有不同。

 这人的船帆,用的乃是蜀锦。

 船头一人,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银铃,一身游侠之气。

 但有些格格不入的是,这人的手上,居然是拿着一本武陵书院新刊印的《三礼注》。

 这本书,乃是郑玄为《仪礼》、《礼记》、《周礼》所作的注解。是集郑玄思想大成之作。

 现在,居然是握在这样一个水贼打扮的人手中,颇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