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神创造的？妈妈生的！

 霍桑盯着她：“很高尚么？我倒是很好奇，曾经作为一个天使的你，对于复制，还改造这些生命这种事情，真的一点都不觉得亵渎？你哪怕都不会为她们本身考虑一分一毫？”

 “那怎么了？”苏尔法罗对此丝毫不以为然，“你作为一个神父，那应该也了解，物质世界的所有生灵，还有我们这些天使，不都是诸神的造物么？”

 “想要登临神位，便必然要创造自己的生命。你自己，不也是被诸神创造的么？你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去做诸神们早就做过的事情？”

 “不是啊。”霍桑突然道，“我，还有海蒂她们，和你们这些神明造物真的不是一路的。”

 苏尔法罗愕然：“你说什么？你是怎么来的？”

 “我是妈妈生的。”霍桑道。

 苏尔法罗：“……”

 此刻，突然，她在霍桑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未经知识污染，原始野性的质朴纯真，让她一时间无法分明，眼前的这个人类到底是什么。

 而无论她怎么想，谈判还要继续。霍桑收敛笑容，决定换一种策略。

 他已经意识到，这个顽固的堕天使的思维还停留在万年前，诸神创世的阶段。她无法理解诸神为何要减少对物质世界的干涉，为何要给智慧生物以自由。

 其实也很简单，读过背景故事的霍桑完全可以理解。诸神是信念的代表，他们都有自己的思想和理念，比如践行正义，比如承受苦难，比如敛聚财富，比如享受欢乐，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他们希望自己的思想能被其他智慧生物们理解、践行、运用，从而形成灵魂上的共鸣，使自己得到壮大和满足。于是他们才创造了世界，照着自己的模样创造了诸多生命。

 然而，若是神明亲自施展伟力，干涉物质世界的进程，智慧生物们便只会崇拜他们的力量，而对他们的思想理念保持表面的恭敬，内心则嗤之以鼻——诸神越是去展现强大的力量，信徒们便越是只会信奉“力量能解决一切问题”，而对诸神自身思想的理解，最好最好，也只是停留在最肤浅的表面。

 于是在发现这个问题之后，诸神便逐渐撤去对物质世界的影响，把这个世界留给智慧生物们自己。而当智慧生命们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解决了世间的诸多问题，他们才会对诸神的思想有更深刻的理解。

 而众神才会因此得到认可和共鸣，得到强化和满足。

 但这些，苏尔法罗显然并不理解。所以她还要效仿诸神在远古时代的行为，亲自创造、修改智慧生物，然后控制他们，让他们为自己卖命，并希望以此做到诸神在远古时代的许多伟业。

 对于这样的老顽固，霍桑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她的。

 于是，他不再继续和她辩驳克隆人的伦理道德问题，而是直入正题，准备和她谈一场交易：“苏尔法罗，你想不想要一个重获自由的机会？”

 苏尔法罗从被这纯真回答带来的震撼中回神，玩味地盯着他：“怎么，你还会放了我？”

 霍桑深吸一口气：“我和你毕竟无冤无仇不是？我没有理由继续再这样囚禁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们过往的仇怨一并抵消，我放你离开，你看这样如何？”

 苏尔法罗的笑容同样收敛，盯着他的眼睛，突然一声嗤笑：“呵，你的要求是什么？该不会……”

 她玩味地看着他：“是想替那些黑暗天使们求情吧？”

 被点破心中想法，霍桑心中浮现一丝恼火的情绪。但他还是将这一切都压下去，对着苏尔法罗点头：“没错，我希望你能断开和这些姑娘们的生命链接，还她们以自由。”

 包括玛莲娜，和所有这些黑暗天使的生命，都攥在这个堕天使的手中，这让霍桑寝食难安。

 虽然目前来看，如果苏尔法罗不受伤，那么她们就会没事——但万一哪天苏尔法罗不开心了，突然念一个咒语，让某个黑暗天使死去，他该如何接受？

 这种生命被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绝对不是霍桑想要的。所以，他要和苏尔法罗谈判，动用自己手头所有的筹码，为这些姑娘们换取自由。

 “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发誓，放你自由，并不主动去找你的麻烦。”他接着道，“我们从此两不相干，你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