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选妃
“我以后一定注意,再也不这样了。”虞秋乖乖认错。
这日虽然坎坷,但想做的事情都做成了,结果还是好的。
当晚,虞秋燃着烛灯将事情仔细记下,读了几遍,确信没有疏漏。
应该是没有的,毕竟萧青凝是完好,而自己除了做了个糊里糊涂的春梦,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生,更没有与云珩产生半点接触。
唯有一点遗憾,就是没让那阴险的许伯骞得到教训,还有那许嫣若,她自己是个姑娘家,竟然也愿意用这阴毒法子谋害别的姑娘,太让人不耻了。
可惜自己没有能力对付那两人,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萧青凝。
虞秋对这日的事还算满意,因为白日睡过了,晚上有点睡不着,记起已是月中,该去拜祭娘亲了,于是提了灯笼往祠堂走去。
远远看见祠堂里亮着灯,守着的下人瞧见她赶紧把哈欠咽回去,道:“小姐,是老爷在里面呢。”
虞行束拜祭亡者时不准下人惊扰,虞秋也不敢在祠堂内不敬,脚步放轻许多,往里行了不远听见虞行束的声音。
“……我何尝不知呢,就如今日这样,秋儿醉酒歇在将军府二小姐的院子里,我不放心也进去不得,余家弟妹倒是能帮忙看着,可她忙着给她自己的女儿掌眼挑夫婿,得与别的夫人攀关系,哪里顾得上咱们秋儿……”
“当然是自家孩子更重要,怪不得她……我就是、就是……”
虞行束没接下后半句,许久之后,声音苦涩道:“听闻五皇子那事之后,我真是恨不得闯进后院亲眼看看咱们秋儿是不是完好无损,还好你那妹妹考虑周到,及时让人给我送了口信,说秋儿好好的与青凝在一块……”
门外的虞秋听得云山雾罩,云琅怎么了?怎么还有萧夫人帮忙传信?她知晓了自己与萧青凝私下有来往,会不会罚她?
虞秋明明是去了寿宴的,却好像听不懂虞行束的话。
她再次仔细回忆,才发现其中有些怪异。
她醒来后,院子里的丫鬟好像多了许多,萧夫人就近守着萧青凝,虞行束也在公仪孟月的院子门口等她,神情很是急切。而将军府的下人不管说话还是走动,都格外小心谨慎。
虞秋懊恼起来,觉得自己当真是反应慢,这么明显的事情竟然这时才察觉到。
祠堂里虞行束还在说着:“是我这做爹的没用,不能获取太尉的原谅,否则秋儿何至于此?夫人,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虞行束念叨了一堆,自我反省着,也诉说着对亡妻的思念。
虞秋听了会儿,心中酸涩难忍,怕落了泪不敢再听下去,悄然转身离开。
次日,她找了丫鬟问寿宴上男眷那边出了什么事,丫鬟不知。让人送口信问萧青凝,得知太尉府换了守卫,信根本递不进去。
葛齐更是不知,还很愧疚,道:“那日我还未靠近靖国公府的人就被察觉,遭人打晕,未能拦住许伯骞……”
他愧疚的是连续两次都未能将事情做好,怕虞秋失望。
“没事,事情已经解决了。”虞秋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有将她出卖,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小姐,我细想了下,还是觉得最近的事情很不对劲,好像有人暗中操控着……”
葛齐将心中疑惑说出,但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出现裂痕,就很难修复。虞秋根本没听,她摆摆手,暂时搁置下寿宴上未知的意外,琢磨起自己的事情。
萧青凝的危机暂时解除,余家有云珩盯着,尚且稳定,就差葛齐与萧太尉这两个难题了,怎么办呢?
虞秋愁了三日,尚未想出个法子,先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太子将要选妃。
消息是萧青凝的贴身丫鬟彤霞送来的。
“府中近日管得严,我家小姐出不来,特意让我来与您说一声。”彤霞道,“我家小姐让您万不可沾上这事。”
虞秋惊住,上辈子直到她死也没见云珩身边出现过女人,遑论选妃,现在事情是不是差太多了?
她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彤霞看出她的惊疑,道:“小姐不信的话且等等,等虞大人回来您就知晓了。”
其实不管云珩选妃的事是真是假,虞秋都没什么兴趣,反正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在意的是事情为何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彤霞按萧青凝所言,再一次叮嘱她不可掺合进去,递完话就要离开,虞秋将人喊住,问:“那日将军府寿宴,男眷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晓,只是听我家夫人说,是圣上下了旨不许外传的。”
皇帝下旨封口,必定是大事,虞秋也就不再追问了。
这日虞行束不那么忙,午后就回来了,道:“太子确实有意选妃,说是在老夫人寿宴上见着了心仪的姑娘。”
“竟然是真的……”虞秋依然觉得难以置信,云珩竟然能有心仪的姑娘?
她表情太明显,引来虞行束的疑问,“太子早就该成亲了,选妃而已,有什么可惊讶的?”
虞秋无辜眨眼,“没惊讶……我就是好奇他会选哪家姑娘。”
好奇谁这么倒霉要嫁给那“和善”的太子。
“这事跟咱们家没关系。”父女俩想法一致,都觉得这事与自家八竿子打不着,虞行束接着道,“也别听信外面的风声,太子选妃是大事,不是谁都能干预得了的。”
云珩是太子,不管是太子妃还是侧妃一定都是贤良淑德的名门贵女。
公仪孟月出身高,且是他表妹,成亲正合适。再不济也得方太傅家的嫡孙女,萧青凝也有可能,不过萧青凝应当是不愿意的,她还劝自己离皇家远一点呢。
虞秋思索了会儿,觉得还是公仪孟月的可能性最大。云珩缺的就是这种机警聪慧的太子妃,还会点武功,以后才好帮他遮掩,做好贤内助。
她越琢磨觉得越有道理,打定主意若是再梦见云珩一定要问问他,看自己猜的对不对。
隔了好几日,虞秋终于又一次梦见云珩,但这次不是在阁楼,而是在一个水汽氤氲的室内汤池。
最开始,虞秋并未察觉到不对,以至于她继续摸索着往里,直到绕过屏风,猝不及防看见了赤/裸的精壮肩背。
偌大的白玉汤池中,云珩靠着池壁坐在里面,双臂大张着搭在池沿,听见声音转身,大片胸膛直直撞入虞秋眼中。
那露出的肌肉劲瘦有力,很难想象出自一个风雅文人身上,又有水珠沿着流畅的线条往下滚去……不对!不是看这个的时候!
虞秋惊呼一声,立即转过身去,可是画面已经映在了脑海中。
她哪知道云珩是在里面沐浴,早知道她就是戳瞎了眼也不会走进去!
虞秋面红耳赤,匆匆绕过屏风迈过门槛,彻底脱离了那水汽萦绕的环境才敢停步,然后在廊下红柱后面羞耻地捂住了脸。
活了十六年,头一回见男人赤身裸/体,虽然只有上半身,那也够吓人了……
这比上回吃了春/药梦见云珩还吓人,最起码那场春梦她只有零碎的记忆,没有任何画面,哪像今日,活生生赤条条的大男人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