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无心
在百姓们都离开后，往生酒吧外，便只剩下了千珑与栖川空二人，以及那三名九龙的叛徒。
而有些出乎栖川空意料的是，千珑并未直接斩杀这三个叛徒，而是在他们的身上施加了一层电磁力量，也不只是用来折磨...还是用来囚禁他们的。
布置完了这些电磁之力，千珑便随手将三人丢到了废墟的四周，不再管他们，只是任由磁场力量折磨他们的精神。
“...”
见此，栖川空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道：“一个女孩子，太过暴力可不好。”
“不过也无所谓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舅舅可以慢慢教你...一个大家族女孩应该有的礼仪。”
“好了，小打小闹就到此为止吧。”
栖川空伸出手，慢悠悠地说道：“该把那件东西交出来了...”
然而，千珑的回答，却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期。
“如果我不交呢？舅舅...”
千珑平静地抬起头，直视着大阴阳师的眼睛，清澈入水的眸子如同一面镜子，审视着栖川空的心。
“您会像对待妈妈那样，毫不犹豫地对我也动手吗？”
“...”
栖川空的脸色有些发僵，本想说的话，也卡在了嗓子眼里，无法说出口...
他沉默了许久，才从这种状态里缓了过来，轻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小千你会是一个和你母亲完全不一样的孩子。”
“我希望你是个听话、乖巧、懂事的孩子。
“但现在看来，你终究还是继承了我那个傻妹妹的性格，和她一样倔强，不识大体。”
“不识大体？”
千珑毫不犹豫地反驳道：“什么是大体？”
“帮助内阁杀害平民，做人体试验，残害同胞，就是舅舅你的大体？”
“你当真不知道...被你守护的内阁究竟做了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栖川空似乎完全不在乎千珑的质问，随口便答道：“但那又如何呢？”
“我的职责从来就不是保护那些平民，他们的生死和我毫无关系，我只对内阁负责。”
“再说了，不过是一些普通人而已...这种人的生命，又怎能和尊贵的元老大人...和我们相提并论？”
“能为我们而死...能为内阁而死，是那些平民的荣幸...”
“况且，廉价的生命，就算死上多少，也不值得怜惜。”
说到这，栖川空顿了顿，还摆出了一副颇为感慨的表情，叹道：“我倒是还真不明白，你...你的父亲母亲，你们为何会对那些人产生共情。”
“你们明明都不是同一类人，怎会产生这种莫名奇妙的同情呢？”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听着这番荒谬而又无情的话语，千珑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顶点。
她重重地咬着牙，青涩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了一抹不符合年龄的悲哀。
但最后的最后，少女还是释然了。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以前，我一直认为，我的舅舅只是缺乏正常的思想，被某些人误导了而已，本质上还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但现在看来，我错了。”
“你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满脑子里就有...忠诚，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