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灵 作品

第483章 诱饵




                多人动手,事情进行得很快,趁着人手都在,陈安和李豆花,将这次围猎的注意事项细细跟众人说了一遍,又商议一番后,各自回家,相约明天一早在石河子村皂角树场子上集合。

    那么多野猪在山里游荡,这要是闯到地里边来,一晚上的时间,都不知道要毁坏多少庄稼。

    为了不耽搁第二天的活计,守号的人其实大都是家里的老人,今天晚上,却是不敢再让他们守号了。

    还有些人家,觉得自家的田地所在位置不偏僻,被别人家的包在里面,觉得安全,虽然弄了号棚,也是隔三差五才去一趟,今天晚上也不敢大意。

    几乎家家户户的青壮,都出动了。

    这估计是有石河子村以来,守号人数最多的一次。

    陈安也让陈子谦在家里安歇,自己带着猎狗到大瘦地守号。

    号棚里的火光升起没多长时间,宏山带着些青苞谷就找来了,在两人烤着苞谷的时候,又陆续来了几人。

    年轻人凑在一起,就特别能闹腾,直到夜深了才各自离开。

    陈安躺到木床上,透过小窗看着外面清亮的月亮,听着远处时不时传来的火枪声,鞭炮声或是吼叫声,忽然想到了重生回来,被安排来守号棚,董秋玲找来的夜晚。

    越想心里越是躁动,反倒睡不着了,干脆起来领着在号棚外趴着的招财,到外面溜达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得以安心养足精神。

    这次围猎,算是全村的大事儿了,怎么少得了陈子谦和宏元康两个主事人。

    陈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回到家里,一家子早已经起来,吃过冯丽荣煮的早点后,和陈子谦一起赶往大村子。

    其它猎狗被陈安留下,只领着招财。

    经过一晚上,那些野猪不可能还停留在那片沟谷山坳里,需要猎狗帮忙寻找。

    让人寻找的话,很多时候,离猪群很近了都未必能发现。

    这是很常见的情况。

    野猪也并非一有风吹草动就跑,往往听到动静,会一帮子野猪全都像泥塑一样,一动不动地静听,不容易被觉察,当人走到距离很近的地方了,才会突然逃窜,很容易吓到人,也很危险。

    有了招财,那就不一样了。

    它的腿脚也需要更强的锻炼,也没有别的法子,只有多走多跑加上它自己的适应调整。

    李豆花之前的一番话,让陈安吃了定心丸。

    打心底里,他也不希望是招财只能留在家里看家护院这一结果,以招财的灵性和想方设法都要跟上陈安,以及不论死活都要把羯羊往家里拖那股子倔强,相信它也不甘于只是留在院子那小片地方。

    关键是,招财听话,对陈安的指令已经不只是死板地执行那么简单,它已经有很默契的配合,不会轻易乱来。

    狗多了反而不好招呼,所以,陈安就只是带了招财。

    到大路上的时候,宏山和宏元康已经蹲在路边等着了,碰面后,简单打了个招呼,四人一起赶到皂角树场子上。

    今天人来得都挺早,也不拖拉,大都是昨天晚上守号的青壮。等了没多长时间,黑潭子村和普同村参加的几人也赶到,连上李豆花,一共四十七人。

    那么多人,也是山里少有的狩猎阵势。

    即使是在冬季农闲,相约上山围猎的,也大都是五六个人一群而已。

    一帮子人聚在场子上,像是开一场盛大的聚会,聊得火热,大都是在询问昨天晚上守号,有没有遇到什么情况。

    但结果是,昨天晚上,出奇的安静,竟是再没有任何野猪闯入田地糟蹋庄稼。

    见人手到齐,陈安拉上李豆花,站到皂角树下的石头上,再次将昨天商议的时候所说的注意事项,又重复一遍,这才领着人进山。

    自然不可能是所有人浩浩荡荡地往山里走,动静太大,领头就是陈安、甄应全、宏山和李豆花四人,其余的人则是跟在后边四五十米的地方,交由陈子谦和宏元康约束着。

    一路上,有招财在,四人也行进得小心,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一直找到昨天野猪群所在的山谷,野猪群果然已经不在。

    整片山谷,像是被彻底犁了一遍一样,到处是被翻拱过的新鲜痕迹,很多灌木丛、草根被吃得干干净净。

    密密麻麻的猪脚印,东一坨西一堆的猪粪,嚼过后吐出的残渣,踩实的脚印里,更有残留的一汪汪腥臭发红的野猪尿液,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腥臊气味。

    林子里显得很安静,只是偶尔能看到那么两三只小鸟在那些翻拱过的泥地上啄食,时不时惊飞起一群群找到美味的各种苍蝇、虫子。

    野猪脚印分布的面积不小,但有招财在,它能分辨出新鲜气味的动向,很快便寻到那些野猪离开后踩踏得如同一条大路的猪道。

    野猪群聚拢在一起,都是随着那巨型野猪活动的,它那比成年黄牛脚印小不了多少的猪蹄印,是那么的显眼。

    也时不时地能看到些血迹,不用说也知道是野猪打斗留下的。

    到了繁殖的季节,那些流浪在外的公猪,要么寻找到野猪群汇合进来,要么选个地方当领地趴着,几天不进食,不停地嗥叫,吸引雌性,若是有其它的成年公猪闯进来,必然是一场驱逐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