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真实?虚幻?
闻言,独孤求败盯着张唯看了许久之后,喉咙中才吐出一个字:“好!”
其喉咙干涩的不像话,像是两片铁片在碰撞,不知道有多少年月没有和人正常交流过了。
“剑者,杀人之利器也!”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豪杰,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诚寂廖难堪也。”
关于独孤求败的传说实在太多太多,无论是哪一个修行中人,都能够娓娓道来。
相传,独孤求败最初的名字并不是这个,只是他生平一直找不到对手,因此自行改名,想要求得一败。
其关于剑道的四个境界,更是激励了无数的修行者,那是其修行之初用剑的经历。
“刚猛凌厉,无坚不摧,弱冠前与河朔群雄争锋。”
这是独孤求败练剑最初的一个阶段,代表了剑道修行之初锐不可当,无坚不摧的气势。
“紫薇软剑,三十岁前用,误伤义士,不详,乃弃之深谷。”
由刚猛霸道剑到软剑,既有阴,又有阳,阴阳合一,算得上是更上一层的境界。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之前持之横行天下。”
到了这样的层次独孤求败又更上一个层次,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一力降十会。
“四十岁之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至此精进,渐入无剑胜有剑之境。”
这就是独孤求败在破碎虚空之前,所留下的剑道四大境界。
而今,他升华到半祖领域之后,纵横天下,不知道多少年,一身的剑道修为提升到何等层次,没有人说得清楚。
独孤求败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剑道修行者的丰碑,纵横天下,无人能敌。
欲求一败而不得,这是何等的孤独和寂寥!
“尊驾剑气之锋锐,实乃我生平之仅见,若论剑意纯粹,我当甘拜下风。”
独孤求败的面容算不上俊秀,但却有一种别样的气质,剑眉星目,一双眸子精气神十足,分外吸引人。
“由凡人的剑道到走到仙道,而今甚至要走到祖神,独孤兄独辟蹊径,走出一条别样的道路,实在不易。本座亦有一剑,一直以来从未劈出,便请独孤兄品鉴一番。”
轰!
下一刻,仿佛开天辟地,即便以独孤求败的修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尽管张唯动用的,仅仅是和他同境界的实力和剑意,但他依然觉得无法阻挡,有种自身仿佛一片孤零零的树叶之感,被一柄锋锐无双的剑意斩成两半。
张唯剑未到,剑意就已经要将他的肉身和元神劈成碎片,在这一剑之下,独孤求败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哈!”
他一声暴喝,成就半祖之后的领悟的至强剑意爆发,一柄铁剑横空,虽然明知必死,但也在刹那间挥出。
作为一个剑客,他好像又回到了在九州时期的那段时间,自身只是一个凡人,每一场战斗都无法确定胜负,能够做的就是用尽全力的挥出每一剑。
不问其他,只是拔剑。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啊!一个剑客若是不能死在他人的剑下,那是何等悲哀的一件事,我一直在追求,可是自从飞升之后,却从未遇到能够让我竭尽全力挥剑的人。”
独孤败天的剑越发的快了,虽然另一道剑意已经在不断地靠近他的眉心,要将他的元神斩灭,但他的内心却一片澄净,无思无觉。
天地间,就只剩下了他眼前那一缕剑意,他仿佛看到宇宙间的星辰一颗又一颗的坠落,被那缕剑意斩灭,依稀中他甚至看到自身的肉身在绽放血花,喉咙间喷出一股妖艳的鲜血。
“锵!”
从不离身的铁剑坠落,插入泰山脚下的土地之中。
独孤求败感觉自身的精神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脊柱如剑,昂然挺立。
“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吗?求败,求败,终于求得一败,得见如此精彩绝艳的一剑,此生足以。”
独孤求败喃喃自语,声音微不可闻,飘散在天地间,他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一位白衣青年飘然而去,消失在天际。
……
一天之后,泰山三脚一方小亭之中,独孤败天的眸子刹那间睁开,浑身都是汗水,眼神漂浮不定,没有了那种璀璨如同星空一般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一场幻觉吗?茶……”
他惊疑不定,看着面前石桌上的摆放着一壶清茶,好似又看到了那位面容完美的不似人类的神秘男子,在对面对他微笑。
“人生得一对手足矣,得见剑道之路上有尊驾这般宏伟的人物,我的前路可谓再清晰不过。”
独孤求败大笑,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神色又是一愣,水中漂浮的茶叶不多,只有两片,一片上面铭刻着一柄奇特的小剑,另一片子则铭刻着一方太极阴阳图。
一口茶水下肚,汹涌磅礴的精气在体内炸开,独特的剑意和一方太极阴阳图出现在脑海中,仅仅只是一口茶水就让他陷入了深层次的悟道之中,良久才回过神来,从天人合一般的境地之中走出。
“九州之中还有这样的人物,我能够从他身上感觉到人族的气息,九州人族之中何时有这样一位顶尖的无敌高手。”
独孤求败感觉到自己的神念之中,出现了一株长着九片叶子,却蕴含着无上剑意的小草,那股独特的韵律,在他的心中不断闪现。
明明是一株小草,但却有着斩尽日月星辰,崩碎九天十地的强大剑意,能断时空,裂宇宙,简直就是崩天裂地,无人能敌。
“万类霜天竞自由,一株小草都能够达到如此强大可怕的层次,我身为人族,又如何能够逊色?”
独孤求败神色凝重起来,自从他武破虚空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能在剑道之上与他争锋的人物。
长生界中,无数的修行者争锋,可是真正的无敌者却寥寥无几。
他见过极于情而近乎道的浪翻云,也曾见过阴阳合一的太极剑法,曾经在武当山和张三丰坐而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