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入魔

……

 呜！吼！！！

 急促的喘息，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氧气入肺。

 墨竹涨红了脸，像是要沉入水底，窒息感一点一点漫过脖颈。

 呼，呼，呼……

 墨竹感觉脑袋都快要裂开了……

 已经不知道经历了第几次轮回。一些古怪的记忆闯入他的世界，却不受到意志的左右。每轮回一次，间隙时都伴随着压抑的窒息感。

 该死的，快要呼吸不了了。

 画面泯灭万物死寂，墨竹才意识到又一轮折磨结束了。

 强烈的喘息声。

 随着眼前的黑暗又一次闪现出画面，他知道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无穷无尽，无休无止，让人绝望。

 斑驳的片段再次涌入他的大脑。

 贪，嗔，痴，慢，疑。

 怨，恨，恼，怒，烦。

 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能回答他。自从他想起兦媂，在自己构建的梦魇中苏醒后，他就仿佛被这片空间所排斥，变得特立独行。而此时，一些游离在梦境外的“泡影”被缓缓吸附而来。

 接着，它们像是寻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越来越多的泡影争先恐后的融入这个世界。

 大量的记忆，各式各样的人生，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墨竹如同一个嗑药过量的瘾君子，神志不清，摇摇欲坠。

 在梦魇里，那些数不清的过往，一遍又一遍的轮回，多到墨竹几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那感觉，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不同视角下分裂的自己，既是观察者，又是参与者。

 这种可怕的撕裂感，以及多到数不清的自己。

 墨竹就像是时间的旅客，穿梭在不同时间线上的平行世界，又近似一种特殊的维度跳跃。他的精神既亢奋又杂乱，难以集中。

 在新的一次轮回中，墨竹的身躯早已消失，只剩下一双眼睛在虚假的天空上冷漠的注视着大地。

 梦魇里的时间不再有意义，于是本该是顺序播放的记忆，变得混乱无章。上一秒他还是孩童，下一刻正在进行自己的婚礼。所有的记忆碎片混杂在一起，却又能被读懂。

 如果此时切换到墨竹的视角，会发现那是一种近似电脑乱码的画面。缤纷的色彩，夹杂着大量的冗余。越来越紊乱……

 突然，一些不应该存在于任何人记忆的画面出现。

 焦土……黑暗……疯狂……欲望……恐惧……

 破碎的大地……

 “兦，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焦急的怒吼。

 “兦，这是背叛！！！伣不会放过我们的……”

 颤音。

 “兦，你这是疯了……”

 兦？兦是什么……

 就在墨竹的主人格逐渐要归于虚无时，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他。像是溺水之人被拖出水面，压抑和窒息瞬间抽离，墨竹伴随着痛苦清醒过来。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感觉精神海几近枯竭。

 不，不是枯竭，而是精神世界莫名其妙扩大了几倍，几十倍，不，几百倍。

 如果说墨竹原来的精神海已经是一片汪洋了，那么现在，那就成了一片上古的原始胎海。所以那代表精神力的海水被稀释到只能刚刚漫过他意识体的小腿。

 他就这样的踏在几乎枯竭的海床上。

 “你来啦？？”

 “好了，该醒了……”

 “谢谢你，没忘了我……”

 “该醒了……墨竹……”

 ……

 墨竹感觉自己变了很多，却又说不上变了什么。大多数的人生，他已经记不得了。但也有特例。

 自他醒来后，墨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突然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画面与现实重叠，就像是幻境实景投影在现实世界。

 墨竹敢发誓，绝对没在任何一部电影或是电视上见过类似的场景。因为那画面远比影视作品疯狂的多，至少尺度是无法轻易过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