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爬山虎

这该死的酒局……

 糙男是个工地上的包工头。

 工地上的工程是他走关系拿到的房产项目，而光走关系就花了他好几个大红包。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谁知道附近是一所初中。白天开工时各种家长投诉告到了教育局，晚上周围的居民又不给施工。

 就这样，工期遥遥无期。

 本以为至少最后能保个本，谁知道最近工地附近发生了好几起猝死案件，警察来勘察过几次也毫无头绪。又将本已缓慢的施工喊停。

 日了x了。

 今天是糙男和几个乡村兄弟去排档买醉。喝了点酒。回家路上不知怎么的，一阵头晕，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C了蛋的……

 众人满怀心事，两两推门而入。

 略显拥挤的房间似乎又宽敞了。

 ……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着，一刻不到。像是公猪被阉割时压抑的惨叫响起，只一会声音又突兀的戛然而止。随后便是源源不断的血液从其中一扇门缝中淌出。浸入绿色的地板隐约组成一个奇怪的图形。

 不知道是地板原风格如此，还是那血液透着诡异。

 周围似乎变得更破败了，却也更清晰了。

 另一边。

 听到惨叫声的娃娃脸少女一惊，看了老人一眼。老人波澜不惊，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老人的木然让少女全身一阵鸡皮疙瘩。

 “我去看下”

 甩下一句，少女一刻也不想停留，立刻原路返回。

 刚到房间就看到小女孩边惨叫着边跌跌撞撞地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少女问道？

 女孩泪眼婆娑，双手使劲擦着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

 “吃了，他被一个绿色的粘液吃了。”

 “带我去看”

 少女不由分说的拉着女孩重新回到那扇被血染红的房间中。

 糙男应该是刚进门没多久就出的事，一地的碎骸距离门不过几米。天花板上老房子的通风窗破损了，周围还沾染了血污。外面是幽幽的天空，却没有星星，浑浊的黑色感觉更近了。似乎刚刚就是有什么东西从这覆盖了糙男，留下了一地的残渣。

 少女立刻偏转过头，强忍住不看那仿佛吸引灵魂的黑色和一地的碎骸。一股翻腾感从胃部袭来，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似乎吐完好受了些，少女眼角挂着泪珠，刚忍住恶心。背后幽幽传来的声音瞬间如电击般贯穿少女的整个身体，头僵硬得好像转不动。

 “妞妞，你在干嘛？”一个老人的声音问道。

 “绿色爬山虎真好看，像是森林中的小屋，开出红色的小花……”小女孩的声音回答。

 一问一答像是有魔力，周围的墙璧开始龟裂。绿色的油污从缝隙中渗出。不一会爬满了整个空间。一朵朵仿佛择人而噬的鲜红色花朵绽放。仔细看过去又像一张张绝望扭曲的面孔睁着空洞的眼睛。

 哪有什么花朵，那是血肉碎沫被胡乱地涂抹在墙上。

 “姐姐，房间弄脏了，会不会挨骂呢？”那声音仿佛是分享女孩中闺房的小事，“姐姐，我家漂不漂亮？你喜欢吗？”

 “我老被欺负……她们总是拉我的小辫子，扯我的裙子，踩脏我的新鞋，说我是没爹妈的野种……”那声音还在自言自语。“爸爸妈妈没了，只有爷爷一个人陪着我，现在家也没了……是他们……都是他们害的……”

 泪水不知不觉爬满了娃娃脸少女的脸颊，恐惧撕扯她的神经。少女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无意义的咯咯声。

 “如果我有个姐姐保护我就好了……”女孩还在诉说，“现在妈妈有了……姐姐也来吧？” 女孩的嗓音渐渐的变低，像是破风琴呼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