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狗儿 作品

第458章 香港出货

花木兰把所有耐心都用在了包装瓷器上,先是带个套隔绝空气,然后用卫生纸和软泡沫填充,最后再用胶带缠绕。

 裁剪好软泡沫后,三个爷们爬出了盗洞砍竹子,山路难行,瓷器这东西得固定好了才行,所以得做个托架。

 咱也没做过那玩意,心里只有个大概形状,就是《倩女幽魂》中宁采臣背的那种,能起到固定瓷器的作用就行。

 我们几个干点体力活还行,干精细活,那真是张飞绣花,李逵堆积木,一个比一个手笨。

 宁采臣背着托架俘虏了美艳狐妖心,我们做的托架,老树根子成精都看不上。

 最后没办法,我们决定做小盒子框架,就是一个正方形的框架,然后用胶带缠封面,里面放一些竹叶铺底,等放入包装好的瓷器后再用竹叶填充缝隙。

 如此包装方式,里面放个鸡蛋都不会碎。

 四驴子高兴过头,好像被杜十娘附体了,咿咿呀呀唱个不停,先是粤语歌,后是二人转,要是有个手绢,这孙子都能拗秧歌。

 “驴哥、驴哥歇会,挺高兴的事,你唱什么哭七关啊。”

 “你给我滚犊子,老子唱的是十八摸,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

 “得得得,还喊麦了。”

 四驴子唱歌,比竹林中的女鬼发春的声音还难听。

 “哎?狗哥,一直问你是什么年代的墓,你倒是说呀。”

 “我哪知道什么年代的,陪葬品太杂了。”

 “墓主是谁?”

 “你二大爷。”

 这种墓根本不用考虑墓主是谁,瓷器都是带款的,卖点也是款,和墓主没多大关系。

 “哪个朝代的?”

 “元朝吧,没有封土,可能是受元朝的墓葬文化影响,应该是元朝到明初的那段时间。”

 “卧槽,明朝墓都这么值钱,咱们还找什么战国墓,直接找明墓多好。”

 “哪有那么多明墓,咱们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明官员墓有牌坊,有石像生,位置明显的早就盗完了。”

 说完,我也开始寻思墓主是谁了,如果是元朝的蒙古贵族,墓上面有这么多殉葬尸骨也是有可能,可从棺材的形式来看,墓主应该是汉人。

 在那个年代,皇帝都用不了如此多的人殉,墓主得是什么身份才能有这样的手笔。

 我估摸了一下,如果墓上面都是尸骨,一米多厚,这起码有三百人。

 就算是土司王也不可能用这么多人殉。

 还有就是墓葬形式,棺材是汉风,可墓室的布置却是从未见过的非主流子风格。

 “呦呦呦,狗东西又开始琢磨事了。”

 “滚。”

 “陪我唠会嗑嘛。”

 “住嘴。”

 “那我给你讲讲售楼处的故事。”

 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想搭理。

 返回墓中,花木兰看着我们做好的竹框架,满脸嫌弃。

 “你们的脑子得有多抽象?能做出这样的丑东西。”

 “实用就好”

 “其他东西还要吗?”

 “铜镜我都不想要了,不值啥钱,咱们就带瓷器吧。”

 花木兰为难道:“铜钱里面可能有珍品,咱们也不找找吗?要是有金熙宗的天眷通宝,那也是几百万呢。”

 我呵呵一笑,天眷通宝存世量不过两枚,金朝距离重庆十万八千里,我估计墓主死的时候,金朝都灭亡一百多年了。

 铜钱堆里有天眷通宝的概率,比他妈我买彩票中头奖的概率还低,当然,彩票不是概率问题,是统计。

 “打包还需要多久?”

 “半个小时吧。”

 “行,你拿着东西去一边吧,我们开始砸东西了。”

 “砸了干什么?”孟彩娇不解问。

 能干什么,防着你呗。

 我担心孟彩娇会折返回来继续挖东西,这姑娘冷静得让人恐惧,我得防着点她。

 把带不走的东西都砸了,也算断了孟彩娇的念想,对于我们来说,更安全。

 不等孟彩娇反应,我已经拿起撬棍戳坛子了,这些坛子拿到市面上去卖,三五千块钱一个,砸了也不心疼,铜钱都粘连在一起,也没什么价值,只是那些玉器件,能卖钱,但卖不了多少钱,带出去不值得,砸了确实心疼。

 不过带不出去的东西,必须得砸了,以孟彩娇的认知,她要是把东西拿出去肯定得去重庆的古玩市场卖,那就是在给警察送经验。

 也不是孟彩娇认知的问题,我们第一次盗墓,还他妈去潘家园卖呢,想想就觉得傻逼。

 砸完陪葬品我们准备开棺,此时,我更心疼,凭借这口棺材的木料和雕工,卖个大几十万不成问题。

 为了断了我心疼的念想,四驴子一斧子劈在了棺材板的雕刻上,认真道:“别寻思了,开棺。”

 “王八犊子,要是咱们有把头,我非得去把头那参你一本。”

 “少他妈废话,直接砸开还是撬开?”

 “能开就行,你分叉骑在棺材上磨开都行。”

 “嘿嘿嘿,售楼处那妹子会一字马。”

 本想恶心一下四驴子,没想到他直接诛心。

 木质的棺材板子很好撬,砸开一个缝直接塞撬棍就行,掀开一个边后用力一抬,棺材板子就打开了。

 打开棺材时候,我又看愣了,棺材里湿漉漉的,像是油一样的液体,液体和尸身上都是白色颗粒。

 蜂蜜?

 把尸体泡在蜂蜜中?

 这是什么葬法?

 棺材内是一具不好形容的尸体,介于干尸和鲜尸之间,防腐蚀被盐淹过的肉,尸体干瘪,肌肉线条突出,面部更加恐怖,眼睛像是被挖了似的,黑洞瘆人,嘴唇收敛,整个牙床都已经凸出来了。

 尸体的穿着更是让我难以理解,一身红绸袍有些褪色了,胸口处用金线绣着飞龙。

 龙袍?

 藩王穿龙袍都是死罪,其他人还敢穿龙袍?

 再看棺材其他陪葬品,腰间挂配剑,头下枕的白玉卧鹿,还有一些小件的玉器分布在尸体两侧,看起来像是手把件的玩物,巴掌大小,都是些鼎、鼓、钟、剑、斧、壶、塔、琴之类的东西。

 要是尸体穿着清朝官服,我绝对会认为躺在里面的是贝勒爷。

 “狗哥,这,这他妈怎么下手呀?”

 我戴上手套沾了点棺材中的液体,很粘稠,白色颗粒也是砂糖的质感,闻了闻,肯定是蜂蜜。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这是个风水葬。

 “驴哥,搭把手,把尸体捞出来。”

 “来。”

 在抬起尸体的瞬间,袖口处落下一方白玉印。

 印纽雕蟠螭纹,呈盘旋状,螭四足卧伏于地,上身立起,作昂首望天状,双耳呈弯卷状,头顶有发,张口露齿,下领处有胡须与螭颈相连,雕工十分精美。

 没看到玉印上面的文字时,我已经断定这是元朝的东西了,因为蟠螭头型很长,而且宽大,从明朝开始,蟠螭已经变小了,而且眉、眼多刻在头型中间。

 墓中还有元青花,所以墓主肯定是元朝人。

 等我看明白玉印上的文字时,许某人彻底不会了。

 “上面刻着什么?”花木兰问。

 “大夏之宝。”

 “李元昊的西夏?”

 这一点我没办法确定,蒙古人灭了西夏,西夏皇族后裔也逃到了四川,整不好真是西夏皇族墓。

 “是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先摸东西吧。”

 我和四驴子剥光了尸体的衣服,全身上下只有手指有值钱的东西,十个手指上都带着戒指,戒面都是名贵宝石,翡翠、红珊瑚、羊脂和田玉、南红。

 其中有两颗豌豆大小的翡翠戒面更诱人,嫩绿色的光泽仿佛绿植的汁液,质地温润,水头超足。

 别只看只有豌豆大小,翡翠戒面单颗的价格超过百万,因为能做戒面的翡翠都是极品中极品,暴露在外不能有半点的瑕疵,可以说对翡翠品质的苛刻程度近乎于妖。

 当然,咱说的是高级的戒面,如果不要求品种,有的翡翠戒面一百块钱三斤。

 尸体的手指手写粘连,戒指撸不下来,这也难不倒盗墓贼,直接用斧头把手指都砍下来就行了,只是过程有些恶心。

 我们又在墓中检查了一圈,值钱的打包带走,不值钱的直接毁坏。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们准备在墓中睡一觉。

 墓中好,墓中没有蚊子咬。

 这一觉不能睡太长时间,天亮了就得出发,一口气走出山,虽然到家得半夜了,那也比在山里露营强。

 花木兰借口壮胆,睡觉时她拉着孟彩娇的手,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孟彩娇跑了,虽然概率很小,但不得不防,要是孟彩娇找几个人打劫我们,我们只能将古董拱手送人。

 如果把所有人都当成坏人来防范,那么我们会少很多麻烦。

 躺下后我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在想墓主是谁。

 应该不是李元昊的后裔,墓主穿的衣服是汉人装扮。

 可不是皇族后裔,谁会在衣服上用金线锈飞龙呢?

 大夏之宝。

 历史上的夏朝有两个,一个是大禹的夏朝,一个是李元昊的西夏,大禹年代久远,可以直接排除,可李元昊是少数民族,其后代无论是发型还是穿着,都和汉人有明显的区别。

 墓上面还有那么多人殉。

 等等。

 难道会是他?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人物——明玉珍。

 明玉珍在历史上并不出名,可人家是正经的皇帝,比朱元璋称帝还早。

 元朝末年,农民起义军四起,明玉珍和朱元璋都是起义军的首领。

 1360年,明玉珍称陇蜀王,两年后的1362年登基称帝,国号大夏,统治四川。

 可惜明玉珍寿命不长,做了六年皇帝,三十八就死了,继位的儿子明升才十岁。

 1368年朱元璋称帝建立大明,征讨各方势力,数次遣使劝降明升,明升拒绝,三年后明君压境,明升投降,大夏国灭。

 满打满算,明玉珍的大夏王朝存活了十年,史称明夏。

 朱元璋还保留了一丝善心,把明升送到了高丽国,也就是现在的朝鲜,明升被高丽王封为侯爵,也算是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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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穷尽脑汁,墓主的身份只能是明玉珍和明升中的一个,八几年的时候,在重庆的纺织厂发现了一个疑似石玉珍的墓,咱也不知道真假。

 墓上的尸骨也有两种可能。

 一是明玉珍在外面修了个假墓,然后在山里修了个真墓,然后把工匠都杀了殉葬,有这种可能,那时候的起义军不是抢来百姓就是挖坟掘墓,明玉珍应该能预料到自己墓葬的结果。

 二是落叶归根的明升,从朝鲜归来,葬于故土,同行人员主动殉葬。

 我也不在乎墓主是谁,咱也没那好心给墓主烧纸超度啥的,我只是想大概判断出是谁,排除西夏就行,西夏皇室墓出来的东西和明夏墓中的东西可不是一个价,区别就像齐老爷子画的大虾和四驴子画春宫图一样,没有名人效应,画的再好都没用。

 带款的物件加上名人效应等于天价。

 睡了三个多小时,我们用挖出来的土混合枯枝烂叶掩埋了盗洞,背上古董直接往山外走。

 孟彩娇是个聪明的姑娘,她有意无意询问我这些东西的卖价,咱也不傻,不说卖价说法律,直接说盗墓判刑多少年,共犯怎么量刑之类的。

 反正就是一些吓唬小姑娘的话,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别想举报谁,要是孟彩娇自己带人过来挖,也只找到一些碎片,都不够费力气的。

 到了吴姐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吴姐的小卖店还没有关门,放在平日,八点多钟就关门了,因为天黑了村子里就没啥人出来了,只能做点过路司机的生意。

 “回...回来了。”

 吴姐被我们的狼狈样吓到了,孟彩娇赶忙报平安。

 “吴姐,我们直接走了,十来天能回来,你们正常生活,等回来时,我给你们够房子装修的钱。”

 “啊?这就走?”

 我没回话,直接看向孟彩娇道:“这件事烂在肚子里,透露出去一个字,咱们都得死,最好连你爹都别告诉。”

 孟彩娇认真地点头。

 我们直接上车,先去处理了出屋子内剩余的装备,然后连夜奔向西安。

 本来计划找黄老板出货,但出土的都是带款的名窑宋瓷,这种物件能上拍卖会,香港是最好的选择,有拍卖会的地方,价格也高出一大截,买家也更多,转手就能血赚的物件,有大把人愿意买。

 去香港肯定要经过广州,其实去贵阳离广州更近,去西安纯属绕远了。

 许某人宁愿绕远去西安是为了安全,在我的认知里,云南和贵州贩毒比较猖獗,随便一个卡点都是翻箱检查,我们不能去送死。

 西安也有西安的好处,那地界古董多,老大爷在街上骑电动车运兵马俑也不会有人怀疑,早就司空见惯了。

 去西安能让我们短暂休息一天,缓解一下这几天的疲惫,因为我们得绕道去广州。

 重庆去广州的路线要么经过贵州、要么经过湖南,这俩地界我都不想去。

 贵州查的严,我们又没有足够好的车技去挑战湖南的高速,据说经常有断崖式限速,前一秒还限一百二呢,下一秒就八十,而且还有流动测速,就是警察开车在路上测速。

 我估计查到我们超速的警察能直接升职加薪,本来想查个超速,结果抓到一伙盗墓贼,直接把经验值拉满。

 在西安我们也没找地方住,而是把车开到了商场的地下车库,连车都没下,在车上补一觉后继续出发。

 我们带出来的古董一辆车就能装满,如果我们开一辆车,三个人换着开,也不用休息,但要是出事,那就一锅端了。

 所以分散是最好的选择,有人落网了也不会供出其他人,犯的是死罪,就是把玉皇大帝咬出来了也没法活。

 装着古董的车由花木兰来开,一个小姑娘,遇到盘查大概率也是免检。

 走走停停,历时两天,我们到了广州。

 到了花木兰的地界,我们放心了,出点啥事,花木兰的家族还有能说得上话的人。

 我们在番禺租个房子,那时候番禺新盖了好多楼盘,有好多酒店式公寓,自助办理入住,走廊里还没有摄像头,对我们来说,确实很方便。

 拿出仪器又检查了一圈房间内的摄像头,确定没问题后,我们也可以放心大胆地睡了。

 好久没和花木兰谈心了,洗完澡后,我贱兮兮去了花木兰房间。

 两小时四十七分三十八秒后。

 花木兰瘫软在床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说话更是娇弱。

 “还是通过那个赌场的马仔出货吗?”

 “香港咱们只认识他,林仔干活可以,帮咱们处理了几次钱,没出过差错。”

 “怎么去香港?上次那个渔船老板还能联系上吗?”

 “联系不上了,电话早就变成空号了,那些人定期换手机号,这边做偷渡生意的人挺多的吧。”

 “多是多,信不过。”

 “你在广州有渠道吗?”

 “找丁博文吧。”

 我对丁博文这三个字比较敏感,也可能是好胜心和占有欲作祟,丁博文这三个字在我脑海里和伟哥是一个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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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丁博文这张牌确实好用,尤其是在岭南的地界,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的。

 晚上,花木兰说要回趟家,过两天再回来,我有点不舍,也没法拒绝。

 送走花木兰,四驴弹了一下舌,男人间的默契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一个弹舌咱就明白什么意思,四驴子想去风花雪月场所。

 “走走走。”

 “哎,狗哥,你还去啥了,你都吃饱了,留下来看东西啊,我和猴哥去。”

 “不是,走,换个地方住。”

 “为啥?”

 “岭南,花木兰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防着点吧,换个公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