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红汤 作品

第9章 第九章

 提裤子的时候蜜娘看了眼大腿,膝盖上方一掌的地儿有个巴掌大的青紫印,映在嫩白的肌肤上格外扎眼。

 “呀!蜜娘姐姐,你这是……”

 “羊踢的。”蜜娘撸起袖子,两个胳膊上也有淤痕,“这是羊角撞的。”

 莺娘眨巴下眼,绝口不再打听给羊剪毛了。

 蜜娘笑了笑,之后接连几天兰娘她们三个也没再打听过给羊剪毛,她好歹是心净了些日子。

 一连七天,蜜娘天天路过巴虎家的毡包,但也没碰见过他,她老老实实地跟着其他人上工下工,攒了二两银子就想着去扯块儿布缝件衣裳穿。

 “你再等个几天,大康的商队要过来了,他们路上难免会污糟些货,反正你又不讲好看,趁他们便宜出手的时候你多扯两尺。”朝鲁给这些短工卖个消息。

 “可真?”有人问。

 “我何必骗你们,这趟商队跟在大居次的军队后面过来,他们肯定借着这个机会多带货,你们到时候直接从商人手里买,便宜些。”这个消息是他从巴虎那里听来的,所以说的肯定。

 大居次?蜜娘记得这古怪的称呼,要不是有她在燕京听闻了泸州地动一事,她们这帮子人不定是死在逃难的路上或是提脚卖进高门当仆人了。

 巴虎从仆人手里接了封信,刚看了个开头他就皱眉,放下信让人另扎个毡包,又去绸缎铺买了两床被褥,洗澡桶也买了个新的。

 “东家,这是有客人来?”绑毡包的奴隶看东家进进出出新置换用具,好奇打听。

 “我大哥要回来了,路过住两天。”巴虎想到信上的内容,不耐烦地吩咐:“地上的草都给清理干净,烧个火盆除下湿气,之后在周围撒些驱虫粉,我大哥带了女人回来。”

 “这是喜事啊,东家放心,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当。”

 喜事个屁,这带回去了不打起来他跟他大哥姓。那祸头子竟然一声不吭的在大康成了亲,还入赘了,改了名有了姓,以后有了娃喊他老岳丈喊阿爷。

 正如朝鲁所说,五天后的傍晚大居次的军队抵达临山,随着军队来的不止商队,还有难民,乌泱泱的有千把人,一下子就把河西边的毡包填满了还不够住。

 巴虎被扈县丞喊去帮忙新扎毡包,又去商队买了陶罐趁晚上都给发下去,回到家的时候东边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至于他哥跟新嫂子,他也没见到面。

 天刚亮,商队就忙碌起来沿着河下游摆摊清货,想捡便宜的一大早就在这儿候着,来进货的商铺老板都挤不进来。

 “吵死了。”巴虎扯起被子蒙头,试图盖住外面吵吵嚷嚷的叫卖声,但毡包不隔音,他越躺越心烦,索性掀了被子穿上衣裳臭着一张脸出门,打算找个清净的地儿继续睡。

 “巴虎,你这是要去哪儿?”

 巴虎脚步一顿,是他大哥,他身边还站了个妍丽的女子,“我去看看牛羊,你带着大嫂先四处转转。”话落他拔腿就走,他大哥也知道这次回去见老头子要挨锤,就想喊上他有个拉偏架的。

 巴虎沉着脸,他不想掺和到这档子事里,他挨打的时候可没人给他帮腔。

 公羊体型大力气大,剪毛耗费的时间长,挣扎起来蜜娘总是要带些伤,趁着今天其他人都去买东西或是看大居次了,她想着来挑选只母羊试试手。

 崽子越小的母羊性情越暴躁,蜜娘再三观察,选了个体型消瘦的母羊给赶出来,趁它落单吃草的时候猛地扑过去按住头,整个人压在羊身上,由着它大声叫,跟它耗时间耗体力。

 “你这是趁着管事的不在想压死我的羊啊。”巴虎听到羊惨叫还以为遭贼了,大步跑过来才发现是她,“今天不是放你们休息?你在这儿干啥?我可是不付工钱的。”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要工钱。”蜜娘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下的力道没放松,“你不用管我,我就是来琢磨下逮羊的技巧。”

 “行。”巴虎没啰嗦,起身选了个向阳的地儿躺下闭眼睡觉,耳边时不时响起一阵羊叫,才开始他觉得吵,但又懒得起身换地儿,慢慢地也就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被人叫醒的,巴虎拿下遮眼的手臂,眯眼看站他身边的姑娘,从他这个角度看,他发现蜜娘的下巴还挺白。

 “晌午了,我要走了,你要不要回去?”蜜娘嫌身上羊骚味大,没有靠近他,看他坐起来又后退了一步,“睡得还怪沉,我给你赶了三波想踩死你的牛你都没感觉。”

 巴虎随着她的动作又看了眼她的脚,脚趾在乌色的草鞋映衬下白嫩又圆润。

 “我吃人啊?你退什么退?”巴虎发现他走两步,她能退四步,没好气地问:“你是不是怕我?”

 蜜娘摇头,坚持要跟他保持三步远的距离。

 “摇什么头,嘴上锁了?你话不是挺多的,今天又不说了?”

 蜜娘古怪地看他一眼,“不是你嫌我话多?而且我话多话少跟你有啥关系?倒是你今天怪啰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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