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5 章 郡主回来了。
韩秉解下听风尺给他,韩子阳这才满意离去。
……
这一次议事厅内的人,比上一次盛暃回来时更多。
南宫六部和九部的统领也在,属于南宫家的旁系分支主管等人也在,这一屋子的人,不是南宫明的亲信,就是他的子女。
今儿就连盛夫人和韩夫人也在,惠夫人想回来,也因为之前南宫明的命令,还在南宫老宅待着陪祖母。
从黑夜到清晨,雾气洒了盛暃一身,让他整个人瞧着都是湿漉漉的。
跪在门前的青年挺直腰背,眉目冷淡,不见颓势。
他们都听见了远处朝此地走来的队伍传出的动静,厅内的人们心思各异,苏枫今儿拒绝了去兵家重台的早会,就等着见虞岁一面。
他躲在角落里,低着头给韩秉发传文,问他怎么还没过来,路上遇见岁岁没有。
韩子阳走在回庭院的路上,翻着韩秉的听风尺,发现这人的听风尺很是干净,都是公务上的对话,与几个弟弟妹妹的对话也没有什么不妥。
他看见苏枫发来的传文,轻啧一声,思考过后,还是决定再联络一次不守信。
只不过这次换韩秉的听风尺来试探,就算不守信手眼通天找到听风尺的主人,那也是韩秉背锅。
反正他之前用的也是别人的听风尺。
韩子阳下定决心,当场拿着韩秉的听风尺输入铭文,发去传音。
走在廊下的虞岁把玩着手中听风尺,忽然停下脚步,其他人也跟着停下,看着她转过身去,安静等着走在后边的韩秉。
等韩秉走近后,她才温声笑道:“大哥,你的听风尺呢?我刚还发传文给你,问你过不过来。”
韩秉顿住:“我来之前,将听风尺给韩子……韩先生了。”
“韩先生?”虞岁怔了怔,“是刚才站在你身边的人吗?”
韩秉点点头,与她简单地介绍了韩子阳的背景:“他是爹从法家之地带回来的客人,叫韩子阳。”
原来是你啊。
虞岁笑了笑,掐灭了传音提醒。
韩子阳却收到虞岁发回去的传文:“别拿我大哥的听风尺给我发传音。”
……大哥?
韩子阳脑子轰地一声炸响。
下一条传文却写道:“想见我就来议事厅。”
韩子阳脚下刹住,猛地想起刚才回府的少女,心脏狂跳,立即转身往回赶。
竟然是你!
……
长廊下的虞岁收起听风尺,跟在韩秉身旁往前走去,过了转角,便看见候在前头的哑妇等侍女退身垂首,露出跪在议事厅门口的青年背影。
盛暃瞥眼朝虞岁等人看去,一眼望见人群中被南宫三部术士抓着昏迷不醒的苏兴朝,先是错愕,随即想到虞岁要做什么,脸色瞬变。
“三哥。”
少女轻快甜腻的声音响在长廊,朝盛暃走去的虞岁,无视了议事厅内的所有人,笑盈盈道:“你不是发誓要亲手杀了赢你赌约的苏兴朝吗?”
“你在太乙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把人杀了,现在我把苏兴朝给你带回来了。”
虞岁轻轻弯腰看向盛暃,轻声发问:“你要现在就杀了他吗?”
盛暃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厅内的人们也惊讶地望向虞岁,似乎谁都没想到,虞岁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向南宫明请安问好,而是挑衅盛暃,向本就落难的三少爷伤口撒盐。
就连苏枫都是一愣,没想到他俩的关系已经坏到这种程度。
江尺和阿静互看一眼,才知道抓了一路的这小子是这么个用法。
他还以为之前郡主问起三少爷的下落是关心兄长安危,现在想来……江尺不免为自己的直觉感到欣慰,这郡主确实不是个好惹的。
以后可不能信阿静的占感了。
“南宫岁,”南宫明不悦的声音将所有人的心思拉回,他冷眼朝少女望去,“你在干什么?”
虞岁似乎这才看见南宫明一般,惊讶地直起身抬头朝厅内站在首位的男人望去,随意地拖长尾音喊了一声:“爹。”
楚锦朝虞岁望去,她疯了?
他站在长廊中,望着跪在厅门前的人淡声道:“你忘记你当时是如何求我同意你去太乙的?”
盛暃微微抿唇。
随着父亲的问话,他逐渐想起来,当初追着父亲求他要自己去太乙,是因为追寻大哥的脚步,而且进入太乙也是对实力的一种认可。
整个玄古大陆的天才都在太乙,他为什么不去?
他是为了变得更强才去太乙的。
可后来……怎么总是跟顾乾置气,争斗。
回忆过往,有时候盛暃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时为什么要这样?
父亲说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盛暃无法反驳,却又觉得不该如此。
南宫明对盛暃的表现无疑是非常不满意的,他以为从太乙回来的人,该是更加稳重、冷静又强大的儿子,而不是还和他十六七岁一样。
“爹,你觉得我为什么总是针对顾乾?”盛暃低声说。
南宫明神色漠然道:“你那些无聊又幼稚的猜测,我已经回答过你。”
盛暃眼角轻抽,确实。
他曾说顾乾是不是你的私生子,南宫明冷漠地说不是,回答过他是故人之子,但他总是不相信,心中不平衡,又说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南宫明也曾回答过,说顾乾的父母对他们帮助很多,甚至为了南宫家的目标而死,难道南宫家不该对顾乾好吗?
正是因为有许多理由,让南宫明不得不对顾乾好,才让盛暃更加不能接受。
“顾乾的存在很重要,如果失去他,后面许多事情都会变得很艰难,你这些年与他争斗,我都可以当做是孩子之间的小吵小闹,无伤大雅,因为你们从未真的下过死手。”
南宫明说:“如果顾乾这次死在无尽海,你就真的让我失望了。”
男人平淡的一句话,却让盛暃心头一抽。
他深吸一口气,说:“就算是在无尽海,我也没有对他出手。”
南宫明却问:“那为何没有在当时让云车调头回去找他?”
盛暃也扭头看过去,冷笑道:“爹,那你为何不问你的亲儿子差点死在无尽海?就算是我们家欠顾乾的,你也不必每次都急着先去关心顾乾而无视其他人!”
南宫明微微扬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我说过许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