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梨 作品

70. 秦既明视角番外一 「洞察」

 

    秦既明隐约捕捉到一丝讯息,他明白秦爷爷在看年幼的林月盈时的眼神,更多的时刻是透过活泼的小孙女在望早逝的秦清光秦既明早逝的姑姑、秦爷爷最心痛的小女儿。
 

    这种近乎于替代的情感并没有对林月盈造成伤害,这个对大人世界懵懂、一无所知的孩子,在这个古板的家庭中充当着活泼好动的快乐果角色,也会在夜间
 

    变成一个令秦既明头痛的“nc”。
 

    秦既明每夜都需领一遍“给林月盈讲故事、让她乖乖睡觉”的任务。
 

    林月盈搬来这里的第一晚,就眼泪汪汪地抱着枕头跑去敲秦既明的房门,哭着说自己睡不着很害怕,想要和哥哥一起睡。
 

    心理医生隐约提到过,小孩子这种“无法分床”,大约和她童年时被父母遗弃的行为有关。
 

    秦既明听爷爷谈起,林月盈有过多次被抛弃的经历。
 

    先是她的父母,林父态度坚决,只要能传宗接代的、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不是一个为了救儿子才诞生的“女儿”。父母眼中,她最珍贵的地方也不过是出生时的脐带血。
 

    然后是她的母亲,欺骗她暂时出去一趟,将人匆匆丢给林爷爷,再未回头。
 

    林月盈害怕自己熟睡后再次被丢掉、被送到陌生环境,因而迫切地需要和人建立亲密关系,需要亲近的人安抚才能正常入睡。
 

    心理医生提到的问题也不仅仅是这些,像这种大半个童年都在不同更换家庭成员和住所的孩子,可能产生的心理障碍多得超乎秦既明和秦爷爷的想象。
 

    也是这些问题,令秦爷爷同意了让林月盈暂时跟秦既明一同睡觉的决定。
 

    小孩子没有安全感,那就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治病先治根,等心理上的创伤解决后,这些小习惯才能改掉。
 

    从五岁到八岁,在小孩子的性别意识完全成型之前,林月盈一直都睡在秦既明的房间里。
 

    为此,秦既明不得不更换了房间中睡了多年的木床,换成更大一些的,能容纳一个安静睡觉的成年人和一个翻来覆去活泼式睡觉的孩子。
 

    为了防止林月盈跌落床,她小枕头和被子在靠墙的位置;也是为了防止她贪凉、贴墙睡,防止墙的寒气侵体,靠墙的位置也贴着柔软的长条抱枕。
 

    事实上,从林月盈七岁时,秦既明就开始考虑分床,并已经给她制造一个小木床。只可惜这个决定早早宣告失败每次秦既明醒来时,本该在她自己小床上的林月盈,都会可怜地缩成一团躺在秦既明床和墙的角落里,困倦又糟糕地盖着她的被子,孤零零的像刚被遗弃。
 

    那副凄惨的光景,能软化这世界上最冷硬的石头。
 

    秦既明和爷爷花了三年的时间,才令林月盈彻底地“分床成功”。
 

    五岁时的林月盈哭泣和不安的时候大于欢笑,会因为走路跌倒、埋头哭泣许久,而八岁时的林月盈,即使是在爬山时跌倒摔破了膝盖,也会忍着泪、用手掌去摸秦既明的脸,认真地说哥哥不要难过,她只是有点痛,受了正常的伤,不会死的。
 

    秦既明也用这三年的朝夕相处,彻底地将林月盈视作自己的亲妹妹。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林月盈和秦既明都有着类似的人生轨迹。他们有着并不打算承担父母责任的父母,也都有着亲和与严厉并存、疼爱后辈的爷爷。
 

    不幸的是林月盈的爷爷身体在年轻时受了重伤、落下病根,过世得也早。
 

    秦既明并不认为自己最初的、前十几年的付出具有目的性。
 

    秦爷爷的教育方式已经逐步跟不上时代,年龄大了,曾经照顾秦既明,现在也没有心力再去照顾一个林月盈。
 

    小孩子的学前教育、幼儿园面试,夏令营,数学启蒙,各种各样的奥赛班,暑期游学,外语水平
 

    这些事情,都是秦既明亲力亲为,用不逊于自己学业、事业的心血,不遗余力地照顾她。
 

    从读高中到念大学,秦既明在学习和运动、正常社交之余,都在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养好这个妹妹。
 

    他教她数学,手把手教她练字,给她洗因为和好友红红下河里玩泥巴弄脏的脚,教她如何正确仔细地洗脸,如何洗干净、洗柔顺她那一头浓密、易打结的头发更私,密的部分,他不方便也不能教,则是由家中请的阿姨代教。
 

    秦既明对林月盈如此倾注心血,完全将她视作自己的亲生妹妹,或者说,是他身体的一块儿肉。
 

    血缘关系并不能证明什么。
 

    即使没有血亲,他们也仍旧会是“亲兄妹”,这种“亲”,并不需要两人曾从同一个子宫中摄取营养,不需要两人曾共同浸泡在同一个母体的羊水中,也不需要两人血管中流淌着同样的血液、拥有着高度相似的dna。
 

    她将会是自己永远的妹妹、也是唯一的妹妹。
 

    秦既明始终保持这样的念头
 

    在林月盈第一次成为他的春日梦发泄对象之前。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