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番外四 江秦
天朗气清, 万里无云。
长街。
来往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整条街道上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 享受着生活，但其中也不乏有几道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的身影。
……
“苏队, 嫌疑人已经进入我们的包围圈，小五他们已经锁定对方，收到请回答。”
耳机里传来组员的声音，苏晴表情严肃，她扶了扶耳机，脚下的步伐愈发迅速:
“收到, 我们马上就到。”
……
苏晴走在最前面，身后有两个组员跟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要逮捕一个入室抢劫流窜各地的犯罪嫌疑人。
……
快到现场时，苏晴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别在后腰的家伙什，随后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给身后的组员打了个手势示意分头行动，结果等她再转回身来时, 一个长发年轻女人跟她撞了个满怀, 苏晴习惯性地摸向后腰, 岂料对方直接被她撞倒在地！
……
“啊！”
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后，神经紧绷的苏晴猛地回过神来，她扯了扯外套挡住身后的家伙什, 随即快步上前伸出手掌想要拉对方起来:
“对不起, 我刚才没看到你，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用不用去医院啊，实在不好意思。”
苏晴很是愧疚, 她伸手想要去拉地上那人起来，结果伸出去的手掌却被对方直接扒拉开，紧接着便听见一句没好气的抱怨:
“闪一边吧你，死不了！”
“……”
冷冽阴郁的女声贯穿耳膜，苏晴表情一滞，脑海里隐约闪过一个人的面容，而当地上那人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起身与她对视那一刻，连续三个月出现在梦境中那张脸与眼前人完全重合，苏晴彻底僵在了原地！
顾思羽？！
……
顾思羽，聪慧过人的天才杀手，南湖杀人案的主谋，三个月前在乘船逃亡过程中因拒捕被警方当场开枪击杀，掉入护城河里，警方派人沿着河流打捞了十多天均一无所获，而当时朝顾思羽开枪的警察正是刑侦支队队长苏晴。
……
“看你这小腰条，没想到这么壮。”
看清苏晴那张脸后，顾思羽勾了勾唇，语气里多了几分挑逗，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意味深长，她将苏晴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其中在腰上停留了好几秒。
这女人的长相倒是在她的审美点上。
……
“你，你还活着？”
望着眼前活生生的面孔，苏晴声音有些不自然，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大姐，你不至于吧，撞一下还能死了不成？”
顾思羽有些嫌弃地撇撇嘴。
人长得不错，但是怎么有点傻？
……
明明顾思羽那张脸苏晴再熟悉不过，可听着眼前人说话的语气，苏晴竟然觉得眼前人十分陌生！
顾思羽不认识她了？
……
没空跟眼前这个女人闲聊，顾思羽回头张望了一下，接着不慌不忙地捡起地上的皮包。
“小妞，没空陪你聊了，走了。”
“别走！”
见身旁人要走，来不及多想，苏晴迅速攥住对方的手腕，结果顾思羽似乎是早有准备，她迅速沉肘向下，内翻手腕，挣脱束缚之后她将手里的皮包迅速丢给了苏晴！
……
眼见人跑了，苏晴刚准备去追，下一秒耳机里传来组员急切的声音:
“苏队，你在哪儿啊，犯罪嫌疑人发现了我们的侦查人员，他们现在正往长街方向逃窜，收到请回答！”
……
——
脱离苏晴混入人群后，顾思羽心情不算好，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里面只剩两根烟了！
靠，还真是美色误国，刚才光顾着看那女人的脸了，哪成想竟然是个条子，差点被发现，还好她提前把钱什么的都掏空了！
顾思羽在心里暗骂自己，随即从口袋里掏出钞票细数，虽然胸口处那处不知道怎么来的枪伤好得差不多了，可刚才撞到那一下的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她得去买点药。
……
成功抓捕到犯罪嫌疑人后，苏晴让人去调查空皮包的主人，不出半个小时便在一家高档餐厅找到了失主。
——
餐厅里。
看着面前失而复得但是沾满灰尘的包包，身着华服贵妇模样的女人一脸嫌弃:
“这个小偷还真是不识货，我这包可比里面的东西值钱多了！”
“您还记得这包里都有什么吗？”
“那我哪记得清啊！不是我说，你们不去抓小偷，在这审问我算是怎么回事啊？”
女人提高了几分音量，语气不算好。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需要向您了解清楚情况才能找到偷您包的人，麻烦您配合一下。”
苏晴态度出奇得好，这倒是让女人有些挂不住脸，她伸手看了看自己刚做的新美甲，有一搭没一搭道:
“嗯……口红粉饼化妆镜，还有大概三千块钱现金吧，打算一会打麻将用的。”
……
苏晴将失主反映的情况及时报告给了局里，离开餐厅时，其中一个组员察觉到了自家队长的不对劲。
“苏队，你怎么了？”
听到这话，苏晴猛地回过神来:
“没怎么，在想刚才失主说的话。”
“今天算那个小偷走运，要不是队长你刚才急着抓别的嫌疑人，这小偷今天绝对跑不了！”
组员转了转手腕，一脸愤愤不平。
“行了，回局里再说。”
“是！”
临上车前，苏晴偏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刚才经过的长街，行人依旧来来往往熙熙攘攘，似乎与往常无异，可其中却再没有苏晴要找的人。
——
“咔！”
导演监视器前，姜克的声音一出，镜头前的秦遥迅速背过身低下头平复情绪。
……
“刚才这段非常好，细节处理得非常到位，第一遍拍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摘下耳机后，姜克给予了高度评价，不止是导演，现场所有工作人员都被这段一镜到底的镜头感染到了，尤其是最后苏晴那个眼神，哪怕他们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秦遥的演技真的拿得出手。
而始终在一旁盯着导演监视器的唐星楚则是被江瑜和秦遥刚才那段对手戏震到了，她高兴于好朋友演技进步如此之快，同样也感慨于秦遥的专业实力如此之强。
……
在众人的感慨下，姜克接着开口: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段对手戏里面还有几个细微的小地方需要处理，其他人先休息，秦遥江瑜，你俩过来一下，我再交代几句。”
……
听到这话，早早完成戏份离开镜头的江瑜第一时间来到了姜克身边，一旁的唐星楚看准时机后悄悄递给好友一个小风扇。
“你不吹了？”
看着手里的小风扇，江瑜对唐星楚做了个口型。
“我去采访群演，你吹吧，辛苦了。”
回答完后，唐星楚拿着设备和笔记本朝不远处正在休息的群众演员走去。
——
小风扇的风吹散了拢在江瑜脸上的闷热，为了不破坏妆发，她只开了最小档，趁着秦遥没来的功夫，姜克借机闲聊道:
“公司没给你配助理吗？”
“高总之前给我配了，但是我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工作，有的活我自己就干了，用不上助理。”
江瑜实话实说，这个回答倒是有些出乎姜克的意料，男人笑笑道:
“江瑜，顾思羽这个角色的性格特征跟你生活中的真实性格差别大吧？”
“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啊，除了性别，我俩好像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江瑜笑了笑，认真回答道。
“但你还真别说，你还真演出来了点顾思羽腹黑疯批那种感觉。”
“……”
没等江瑜想明白姜克这话是夸她还是开玩笑时，调整好情绪的秦遥迎面走过来，女人脸上依旧是那抹淡淡的笑容，两人视线刚一对上，江瑜就举着小风扇偏开头装看不见！
还好刚才那场对手戏除了撞一下没有别的肢体接触，她早上的气还没消呢！
……
由于天气炎热，秦遥半脱下外套，还挽起了半截衣袖。
“姜导，哪儿有问题？”
秦遥和姜克已经合作过很多次了，所以没必要拐弯抹角。
……
“秦遥，刚才那段戏你处理得很好，就是你看向顾思羽的眼神有点问题。”
听到姜克这样说，秦遥表情有一瞬的停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眼神有问题？”
“是啊，你看这几个镜头，你看顾思羽的眼神。”
姜克将导演监视器往秦遥的方向转了转，定格住了几帧画面，秦遥俯身单手撑着桌子，视线落在了面前的屏幕上。
“从顾思羽出场那一刻，你看向她的眼神里情绪太满了，就我看到的来说，你这个眼神里隐含的情绪更像是在看一个让你爱而不得的人，你是故意这么设计的吗？”
“……”
姜克的话精准击中秦遥内最不敢面对的点，原来喜欢一个人就算不说也会从眼睛跑出来是真的！
……
面对姜克的问题，秦遥有些慌了，她不敢看一旁江瑜的反应，只能故作镇定地回应:
“我个人觉得苏晴对顾思羽的感情始终都是复杂的，她虽然为了正义对顾思羽开了枪，可接下来的三个月她没有一刻停止去想顾思羽，所以表演的过程中我在眼神设计上加了一些层次，可能有些用力过猛——”
“不不不，你这个眼神很细腻，也很自然，没有用力过猛，就是少了点复杂性，多了些你对顾思羽的喜欢。”
“……”
面对姜克一而再再而三地“踹柜门”，秦遥不知该怎么往回圆，天儿本来就热，再加上她紧张到不行，很快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快被汗水泡透了，可秦遥顾不上这些，她边说边借着用手掌给自己扇风的功夫偷偷瞟了江瑜一眼，生怕对方听出什么，可那人一直歪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
一旁的姜克和秦遥说了什么江瑜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的视线完全停留在了秦遥撑在桌上挽起袖子的半截小臂上！
这大夏天穿一身黑拍动作戏，黑皮衣加黑高领内搭……这不得捂出热痱子？她那个助理小乔呢？没准备点电风扇冰凉贴啥的？就让秦遥这么晒着？
想到这，江瑜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小风扇，可很快她就摇了摇头。
她才不会把小风扇借给秦遥，她才不要管那个女人！
……
江瑜心里的火气依旧没消，可她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再次盯上秦遥白皙的小臂。
不过该说不说，秦遥是真白啊，就这晒还这么白……
……
江瑜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关注重点逐渐跑偏，结果下一秒，姜克将导演监视器转向了她！
……
“江瑜，你这有几个眼神也是……江瑜？”
“啊？”
被点到名字的江瑜猛地回过神来，她第一时间看了一眼秦遥，结果女人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
“别神游了，我跟你说说你的问题。”
“……”
姜克的话让江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靠，走神还能被抓，她还能不能再丢人一点了？！
……
“哪儿有问题，您说。”
江瑜强撑出一个‘再丢人也得活着’的笑容，她配合地看向导演监视器，在她俯身那一刻，秦遥眼底的情绪不受控地变得无比温柔。
刚才的对手戏里，江瑜给了她很大的惊喜，甚至有几个瞬间她以为对方就是顾思羽，是独属于苏晴的顾思羽。
……
“江瑜，你刚才的眼神戏都很好，就是有一个地方，失忆的顾思羽和苏晴重逢后，用挑逗的眼神打量苏晴，你的这个挑逗撩拨的劲儿没出来。”
“……”
姜克话音一落，江瑜表情有些为难:
“不是姜导，这还不够挑逗？我觉得这个眼神已经很大尺度了啊！”
“劲儿不够，你表现出来的那个眼神更像是小打小闹，可根据顾思羽极端的人物性格来看，你这个眼神应该处理为那种恨不得直接就地扑倒苏晴，直接一个眼神就把性张力拉满，你觉得呢，秦遥？”
“……”
姜克这一席话直接让江瑜和秦遥双双无话可说，见姜克征询自己的意见，秦遥定了定思绪，从专业角度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可以这么处理，因为顾思羽是个极端的人，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人或事物，所以当她对某个人或某件事物开始感兴趣时，那这份情感一定是激烈的且明目张胆的。”
……
秦遥认真分析，起初江瑜是不接受的，可在听女人说完后，她不知不觉中就被说服了，毕竟在专业问题方面，秦遥比她更有经验。
……
“好，既然这样，那我一会再尝试一下。”
江瑜答应调整，可姜克已经等不及了:
“别一会了，趁这个时间你俩赶紧练练找找状态，一会直接开拍！”
“……”
话音一落，江瑜表情瞬间石化，她瞥了一眼一旁额头上满是汗水的秦遥，语气有些犹豫:
“现在练？在这？”
“对，就简单对对台词和眼神就行，正好我还能及时给提提意见，你俩好再做调整。”
“可是……”
江瑜张了张嘴，瞥见秦遥一副无事发生的表情时，她莫名有些生气！
自己都热成啥样了自己还没个数吗？说句想休息一会儿这么难吗？嘴被胶水粘上了吗？！
……
秦遥和江瑜面对面站着，都在低着头酝酿各自的情绪，在姜克喊了一声“a”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走向对方，当靠近秦遥时，江瑜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小风扇朝对面偏了偏。
……
——
采访完群演后，唐星楚准备原路返回看看江瑜那边什么情况，她掏出手机时才发现有几条来自高海黎的未读消息，看清信息内容后，唐星楚不自觉翘起了唇角:
九点零五
【宝贝，我到公司了】
一分钟后
【宝贝，是在忙吗？怎么不回我的消息？】
两分钟后
【宝贝，你怎么还不回我？】
一分钟后
【说想我又不回我的消息，我很伤心】
五分钟后
【过了这么久还没回复我，唐星楚，我要生气了】
四分钟后
【忽略上一条消息，撤回不了了，让我不生气也行，看看我，回复我的消息】
一分钟后
【早知道你工作起来这么忙，都没空理我，我就不应该让你去上班】
一分钟后
【看看我吧，你还没告诉我晚上想吃什么呢？】
半个小时后
【我真的觉得我有必要再去探一趟班】
……
所有消息看下来，唐星楚咬唇轻笑，她飞快打字:
【看到了看到了，不好意思，刚看到，刚才在忙】
【看在我想你想到不行的份上，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
建河娱乐。
会议室。
“这个问题我强调很多遍了，为什么还有人不当回事？难道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老板椅上，高海黎声音不大，可语气却冷得吓人，锐利直白的视线来回打量着面前不约而同低着头的实习生，高海黎也不想发火，但是始终有人在她一再强调的问题上犯错，她不可能每次好声好气地给对方收拾烂摊子。
……
听着自家老板强忍着怒火的语气，一旁负责记录的金芸不禁在心里为周围那些新人们感慨:
年轻人啊，珍惜吧，你们已经很幸运了，这要放在以前高总没认识唐小姐的时候，你们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
“我最后再强调一次，你们是没有经验的新人，不是没有判断能力的死人，这个问题要是再有人犯——”
话还没说完，倒扣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两声，高海黎眉头微挑，她拿起手机解锁，看见屏幕上的“宝贝老婆”后，刚刚还幽冷锐利的视线倏地软了下来，女人眉头微挑，眼底泛起一股子旁人看不懂的喜色！
……
“这个问题下不为例，剩下的事金秘书会交代给你们。”
说完，给了金芸一个眼神后，高海黎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
回办公室的路上，高海黎迫不及待打开和唐星楚的聊天界面，看到那句‘想你想到不行’时，女人感觉心底仿佛炸开了朵朵烟花！
【好吧，看你这么想我的份上，我就不生你气了】
高海黎飞快打字，她哪舍得真生唐星楚的气，她只不过就是想让她的小姑娘多看看她。
……
电话这头，眼见人哄好了，唐星楚弯了弯眉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键盘上的手指打字飞快，唐星楚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给了高海黎，大概一分钟后，女人回复:
【就两句话跟我有关，然后你又说别的女人去了？】
……
看着新一条的文字消息，隔着屏幕唐星楚都闻到高海黎的醋味儿了，她忍着笑意打字:
【江瑜是我的好朋友，这是她的终身大事，作为闺蜜，我得帮她出主意啊，姐姐不也帮秦老师助攻了吗？】
……
消息发出去后，聊天页面上很长时间都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迟迟没收到消息的唐星楚刚要发消息询问，高海黎的消息就过来了:
【我已经不指望秦遥这头犟驴主动了，如果江瑜那块木头开窍的话，这俩兴许还能有救】
……
犟驴和木头？
看着高海黎对两人精准的概括，唐星楚先是一愣，随即笑得牙不见眼:
【你这个总结好形象啊，放心，等江瑜认清自己的心之后就好了，我刚才还把小风扇给她了，兴许她还能给秦老师吹吹】
不得不说，为了好友的终身幸福，唐星楚可谓是操碎了心！
……
【唐记者，你怎么那么会啊？】
电话那头，高海黎笑着轻咬下唇，她开始不自觉回忆起她和唐星楚暧昧时期发生的一切。
当时唐星楚对她没有非分之想的时候都能把她撩得心神不宁，小姑娘确实挺会的。
……
看到这条消息时，唐星楚一脸无辜，她急忙为自己辩解:
【没有啊，这不是正常的追人套路吗？】
消息刚发出去，高海黎秒回:
【才不是，之前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套路我都不动心，怎么就栽在你手上了？】
……
看着高海黎新发过来的消息，唐星楚脸上表情瞬间凝固，打字的手指都不自觉加大了几分力度:
【那么多人？那么多套路？看来高总之前很受欢迎啊】
……
办公室里，隔着屏幕高海黎都感受到了唐星楚的咬牙切齿！
行啊，‘高总’都出来了，小姑娘这是吃她的醋了啊！
高海黎心情大好，她把键盘切换成录音，将手机贴近嘴边。
……
这边，唐星楚反复看高海黎发的最后一条消息，越看她心里的醋坛子就越蠢蠢欲动，她反复深呼吸想要排解这份浓烈的醋意，结果下一秒她就又收到了高海黎的消息，这次是一条语音:
“没错，我确实挺受欢迎的，不过别人再喜欢我也没用，我这辈子只爱一个人，我们还结婚了，对吧，老婆？”
……